陵慕端笑笑,带动了清俊的眉眼,日光从他的斜后方照射下来,很是唯美。
如果苏岑这会儿醒着,肯定会这一幕惊艳到了,可她现在在陵云渊怀里睡得人事不知,陵云渊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三皇叔,有事吗?”
“苏姑娘没事吧?颖妃昨夜可有找你们的麻烦?”
陵慕端担心了一夜,想到颖妃如今的模样,加上方才的朝堂上有人指出陵帝不应该突然就赦免了颖妃。
陵帝却不为所动,很显然,是实实切切被颖妃那张脸蛊惑了。
陵云渊摇头:“她没事。至于颖妃,”陵云渊眼底有锐利的暗光一掠:“她刚放出冷宫,至少会安分几日。”
陵慕端松了一口气:“有事的话,就跟三皇叔说,三皇叔会站在你这边的。”
陵云渊与陵慕端分别之后,陵帝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就前来喊陵云渊,意思是陵帝要见他。
陵云渊应了声,让刘公公前离开,他随后就到。
陵云渊走到暗处,微微掀开衣襟,借着日光瞧见睡得酣畅淋漓的苏岑,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这才安下心,整了整衣襟,垂眼敛目,抬步往御书房走去。
只是在经过御花园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这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澜妃远远瞧见陵云渊走来,潋滟的美目里水光微动。
昨夜想说的话全部都被她压抑在了心口,陵帝宴会上的无情与冷漠,让澜妃心里愈发不舒服。
一整夜躺在空荡荡的寝殿里,脑海里都是一年前那不经意的一扶,惊然抬眼间,对方冷峻的眉眼,映着身后的晚霞,刻入了她的心湖,再也挥散不去。
如果陵帝还宠着她,至少让她不敢迈出那一步,可与日俱增的思念,愈发啃噬着她的心。
澜妃想见他,即使只是远远的一面,也让她觉得心情雀跃。
更何况,如今她有了身子,陵帝有了颖妃,更不会多看她一眼了吧。
澜妃往前走了几步,陵云渊的脚步停了下来,再抬起脚,想到苏岑昨晚那一句“祸乱后宫”,眉头深深蹙了起来。
如今看来,她的担忧也并无道理。
这澜妃,的确太过大胆了些,先前还只是偶遇,如今在御花园公然迎上来,难免被有心人利用,落人口实。
苏岑迷迷糊糊醒过来,就听到一道娇媚的声音:“七皇子,请留步。”
澜妃在陵云渊经过身边时,伸出藕臂拦住了他。
这么冷的天气,她只着了一件薄纱,眼角因为哀怨泛红,衬着一身粉色的罗裙,惹人怜爱。
不过很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澜妃注定这一番情意,时不对,情不对,终害人害己。
苏岑探过半个尖脑袋,就对上澜妃似嗔似怨的眸子,她还是第一次直面澜妃与陵云渊的纠葛,睨着澜妃的目光,心里有些不舒服,扬起半个尖脑袋,想要看清楚陵云渊的表情。
只可惜,她只看到陵云渊光洁如玉的下颌,胸腔震了震,低冷的嗓音,吐出两个字:“让开。”
澜妃的脸刷的一白:“七皇子,本宫只与你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陵云渊直接绕开澜妃,只是澜妃不知到底哪根筋抽了,竟然真的不管不顾了,伸手就要拽陵云渊。
苏岑头都大了:大大大大、大姐,你是宫妃耶,你面前的算是你继子了好不好?
这样真的好吗?她就不怕陵帝一个不满,把她直接打入冷宫?
也许到底是年轻,加上这两年陵帝对澜妃百依百顺,把澜妃的性子养得骄纵任性,她只觉得,自己这么对他,只是想与他说上两句话,就只是这样而已,他为什么都不愿?
难道,他也看上了那颖妃的脸,与陵帝一样喜新厌旧?
苏岑奇异地与澜妃的脑回路搭了一会线,顿时打了个哆嗦:能……不这么自恋么?
苏岑在澜妃的手即将探到陵云渊手臂上时,直接蛇尾一卷,就挂在了澜妃的手腕上,然后扬起尖脑袋,对着澜妃一吐蛇信儿,呲牙:“嘶嘶……嘶嘶嘶……”
“啊——”澜妃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嘶声尖叫出声。她身后的贴身婢女立马扶住了她,才以免澜妃摔倒。
澜妃的声音引来了侍卫,看到澜妃与陵云渊,单膝跪地:“澜妃娘娘,七皇子殿下。”
陵云渊摆摆手,看都不看惨白着脸的澜妃:“澜妃娘娘刚才经过本皇子身边时,别草蛇吓到了,你们送澜妃娘娘回宫。”说
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岑趴在陵云渊的肩膀,看着澜妃浑身发抖的模样,倒是起了几分怜悯。
澜妃这一意孤行的性子,恐怕早晚会被有心人利用,引火烧身。
不过……苏岑想起什么,忍不住尾巴挂在陵云渊的脖颈上:“阿渊,你刚才说谁是草蛇呢?”
她明明是集灵力聪慧于一身的,蛇中的战斗蛇,怎么能是那草蛇呢?
陵云渊垂下眼,黑漆漆的眸仁里隐隐有笑意浮现:“嗯,不是你,你是灵蛇。”
说完,指腹在她头顶抚过,明明不经意的动作,却让苏岑觉得被陵云渊刚才那一笑给蛊惑了,觉得……还真好看。
陵云渊到了御书房,陵帝正埋首批改奏折,眉飞色舞,很显然心情愉悦。
陵云渊一想到他愉悦的原因,敛下的眉眼底飞快掠过暗色。
陵帝没说话,陵云渊站在这没动,直到半柱香后,陵帝才推开面前的奏折,抬起头,视线落在陵云渊的身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