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等,那人看起来非等闲之辈,当心。”
“遵命。”张晋拱手刚想离去,君承浩又道,“算了,他已经走了。本宫在他眼里看不出恶意,应该是友非敌。本宫有直觉,他还会再来的。”想到什么,倏地起身离席。
……
太子府。
辰妃年老色衰失宠多年,早已随儿子搬到宫外的太子府居住,只是偶尔在皇帝传诏的时候进宫。
日暮西沉,厢房里,辰妃正躺在床上小歇,一名丫鬟正在给她捏按着肩膀。
忽然,丫鬟不知何故倒地昏厥。
辰妃大惊,坐起身,“谁?”刚要大声叫唤,一名男子出现在房里,苍老的嗓音压低,“敏郡主别叫!”
敏郡主……这个称呼,已经几十年没人那么唤她了。辰妃一时感慨,听着声音耳熟,“你是?”
来者朝她单膝跪地,“属下田晏参见敏郡主。”
辰妃身躯一僵,“你抬起头来。”
田晏抬首,那是一张苍老的面孔,眼角、嘴角的皱纹里满是饱经风霜的痕迹,灰里泛白的头发,明显已是六旬老人。
“你老了。”辰妃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神色,是认得他的。她出嫁前是浣月国德郡王府的辰敏郡主,从小与浣月国七皇子慕容渊青梅竹马。田晏是慕容渊的贴身近卫、亦是心腹。
“郡主还认得属下,属下多谢郡主记挂。”田晏抬首看了眼依旧高贵温婉,却年华老去的女子,心中也是几分感慨。
“你来做什么?”
“是他派属下来的。”
那个他指的是谁,辰妃又岂会不知。她瘫坐回床上,忽然笑了,“几十年了,他还没死?”
“回郡主,他尚在。”要是别人,他肯定要治其大不敬之罪,眼前的女子,不敢。
“不要叫本宫郡主。当年的辰敏郡主早已经死了!活着的,是祁天国的辰妃,辰妃,你不知道吗?如今,本宫虽然不得祁天国帝君宠爱,却是太子生母,有个孝顺的儿子,本宫过得很好。他还叫你来干什么?几十年不闻不问,他不是早就忘了本宫了!”
“郡主……娘娘误会了,主子一直记挂了您几十年,主子都说他今生欠您太多,已无法偿还。”
“是啊,他误了本宫的一生,他要拿什么偿还?”辰妃一向温婉的面孔落下了泪。
田晏心头一颤。心知那是伤心泪。他是主子的亲随,主子与当年的敏郡主相知相爱,他也基本跟在身边,知晓这对有情人离别,是多么痛苦,“主子说他当时羽翼未丰,无法护着您,为了江山,唯有隐忍。他让属下转告您,他心中对您的十二万分歉意。”
“歉意有什么用。当年羽翼未丰,可他皇帝都当了几十年了。只能说明,我在他心中,不如江山重要。”辰妃脸色回复平静,“总的来说,本宫虽然没有爱情,却有一个好儿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既然几十年不联络,就当是过眼云烟。你走吧。”
“娘娘,属下此次身负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