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无法出现,即便是夜里,鬼魂阴气太重,亦不可以离她太近。
心底有一种隐隐的念头。
只想离她近一点。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痕,清澈无华。
即便多数只呆在玉佩里,能静静地守护她,他亦满足了。
房间里,君寞殇将凤惊云轻放在床榻上,为她脱去外衣,他又拉过被子,在她身畔躺下。
“惊云……”他冷沉的男性嗓音有几分温柔。
“嗯?”
他伸手拥住她,将她抱得紧紧的,“你对本王的好,本王一直记得。在君舜那个老匹夫犹豫不绝,是否恢复我的殇王名衔的时候,是你,默默扶正了本王的名衔。在行云阁,亦是你,不畏无相手下数不尽的死士,力保我的性命。亦是你,在以为本王被丧尸抓伤的时候,想与本王同死。本王都知道、都一直深铭于心。”
她顺从地窝在他肩颈处,“我们现在打不起来了呢。换作以前,你敢管我的嫌事,我还不灭了你。”其实,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认定谁,亦为君佑祺默默做了不少事。只怕是,君佑祺并不会记着她的好吧。
也罢,她本是无情之人,亦不寄望别人能承她的情。
他笑了起来,“本王从来都不舍得真伤你。那次被你捅了一刀,本王下意识地打伤了你,愧疚得本王天天在自己身上捅刀子。那滋味,并不好受。”
“活该。”她是认真的。可没什么同情心,谁让他伤了她,不管什么理由。
“你如今有了本王的孩儿,再不敢动你半根寒毛,本王就先灭了自己。”
她不悦地瞅他,“你的意思,等我生完了宝宝,你就可以动手了?”
“不会。”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宝宝不能跟你比。”
她伸手解下他左颊的面具,露出他满是死疤,残缺恐怖的左脸。
他身躯微僵了一下,还是任由了她将面具放到床头一角。
她水润的目光落在他骨骼异常粗大的左脸上,指腹轻摩着那似兽骨的骨骼,心疼地注视着他空洞洞的左眶。
虽然只是听他说起,他似乎也无所谓。
一想到他那个变、态的母妃硬生生用箭矢扎爆了他的左眼球,将他的左眼生生剜了去。
她的心就痛楚不堪,指腹又轻抚着他的瞳眶,“太疼了……”
他以为她是在说他很疼,“二十一年前的事了,早就不疼了。本王早被母妃炼成了药人,躯体受了万毒淬炼,痛觉不是很敏感。”
“我是说我心疼。”
他一怔,世间也只有他的惊云不嫌他。狠狠地抱住她,将下腭抵在她的头顶,冷森的心蕴了满满的动容,“本王何其有幸,得到了你这般的珍宝!”
“那你就好好珍惜……”
“定比珍惜本王的命,更珍惜你。”他郑重地承诺。
“嗯。”她打了个呵欠,有点累了。
“惊云,澈那只厉鬼留下了,可你得多留个心眼,别让它有机会伤害到你。”
她爱困地点个头,迷迷糊糊地闭上双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