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下来,密林深处伸手不见五指,好在这原始深林里有取之不尽的资源,他们就地取材制作了简易的火把,张全乐和巴根举着火把火吧依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路越发难走,队伍里的男孩子轮番到前边开路,本以为越过这道山梁以后行进速度就会快些,殊不知上山容易下山难,几乎能落脚的地方不是铺满了散发着霉味腐烂枝叶,就是厚厚的一层湿滑的苔藓,不时有人跌倒,有的还划伤了手臂。此时已将近午夜,近十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才勉强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梁青一边借着火把的光亮查看着地图,心里一边估算着时间,按这个速度行走24个小时无论如何也赶不到集结地了,后边必须加快行军速度,她心里正想着,走在前边的张全乐突然大叫起来:“队长,我们出来了,前边没有树了。”
梁青紧走几步赶了上去,前面的树林变得稀疏了,抬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月亮、星星,梁青长出了一口气,后边的队员陆续赶了上来,大家兴奋地一片欢呼。
正在大家欢呼庆贺的时候,梁青突然叫大家安静,大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愣愣地看着梁青,午夜的深林恢复了宁静,只有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梁青闭着双眼,两只手虚放在耳边,仿佛在感知着什么。过了一会,梁青睁开双眼抬头问身边的秦汉、张雯雯几个人:“你们听到流水的声音了吗?”几个人互相望了望,木然的摇了摇头:“没有,没听见,只有树叶的声音。”
梁青的不同寻常的听觉、嗅觉、触觉、味觉、视觉、空间感知力以及神奇的第六感在这些年的的训练中非但没有被磨灭,反而越加神奇、灵异,基地的教官们包括他们的校长顾长辉开始还不太相信薛明所说的梁青在招生时的奇异表现,但慢慢地他们都在不同的场合见识了梁青的神奇。许多时候她都受到特别“关照”------这些‘关照’是一些异于常人的难题,起初梁青只是本能的反应,但渐渐地她发现这些针对她难题是教官们专门为她设计的时候,鬼精的她开始刻意隐藏自己,殊不知,这种刻意的隐藏又激发了她的另一个潜能,她练就了另一种异于常人的本领----读心,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她可以迅速地判断出对方的真实目的,虽然她的这种本领现在还是在萌芽阶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未来带给她的是非同寻常的帮助。读心术、微表情-----对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国内的学术界来讲,他们知之甚少,都笼统地归于心理学的一部分,基本没有形成一个系统的概念,真正引起重视的二十多年以后的事了。
也许真的应了邱老的那句话,这里的风水好,人杰地灵。
即便梁青平时刻意隐藏自己,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但在不同的场合,同在一起的小伙伴们还是时不时地领教了梁青的种种不可思议,因此即便没有一个人听到那虚无的流水声,他们也愿意相信梁青的判断。此时,梁青又屏气凝神地静立了一会,然后果断地对大家说:“不远了,我们应该快到我们的临时营地了,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到了那里我们就走出快一半的路程了,大家加把劲。”已经疲惫不堪的伙伴们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兴奋剂,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这是一段相对平缓的下坡,他们行进的速度明显的快了起来,虽然又累又饿,但饥饿训练也是他们平时的训练科目之一,他们已经学会了如何在饥饿的状态下调整自己的体力。
果不其然,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所有人都听见了在山间回响的流水的声音。
张全乐一边走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梁青说:“队长,你真神了,我算服了,我就纳闷了,你还是不是人了?”话音刚落,张全乐的屁股上已经挨了梁青重重的一脚,踹的张全乐一个趔趄。
“你说谁不是人了,我看你才不是人了,像个猴子一样,干巴巴的不够一把,撅吧撅吧都不够烧开一壶水。”历来嘴不饶人的梁青半嗔半怒数说着张全乐。
“你看你看,急什么,我这不是夸你嘛,队长,你哪里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以后你要注意。”张全乐一本正经的说道。
正在低头查看地图的梁青随口问道:“我哪不好?”话一出口,梁青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你的嘴太损了,需要另换一张。”说这话的时候,张全乐已经跑得远远的了,冲着梁青坏笑着。
两人的斗嘴无意间缓解了大家的疲劳与饥饿感,气氛也轻松了许多,没多久就到了山间的小溪边。
梁青对照着地图再一次确定了一下方位,这里离他们的临时宿营地还有将近三、四公里的样子,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天亮时就应该赶到了。
梁青喊住大家,快速布置道:“再有几公里我们就可以到临时宿营地了,现在大家尽可能的收集一下可以吃的东西,野果、鱼什么的,最好每人把自己那份准备够了,多了可以带着以备后用,张全乐,你至少准备两份,少了有你好看的。”
“为什么?不是每个人准备好自己的那份就行了吗?我干嘛要准备两份?”张全乐瞪着他那一双不大的眼睛,大声抗议道。
“多的那份是给我准备的,看你以后还敢挑衅。”看样子梁青还没忘刚才的茬口,借机报复到。
“我抗议!这不公平!”张全乐继续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