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汉三人各自抱着一大抱干材回来的时候,梁青已在一处岩石角落的底部刨出来一个半米来深的大坑,而从坑里刨出来的大小石块都整齐地码放在坑的四周,岩石以及这些石块的互相遮挡让这里即便有火光外面也不会看到。
之后几个人用从外面抱回来一些干草垫在了冰冷的岩石上,大磊又搜集了一些山间的泉水拿回来,此时的亦非一直在昏睡,额头热的烫手,梁青将一块浸湿了的头巾敷在了亦非的额头上用以降温。
“梁青,我们不能在这多呆,并且明天白天无论如何也要闯过这道卡口,不然亦非很危险。”
翟明义蹲在亦非的身边,他刚刚检查了一下亦非的伤势,尽管伤口依旧再往外渗血,但好像情况比之前略有好转。
“我知道,我们先好歹在这里休息一会,不然我们的体力跟不上,另外我们对下面这个村落的具体情况不清楚,贸然下去会遇上很大麻烦,现在已经后半夜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在天亮前我们再运动到那个村落近前,到时候再看具体情况而定。”
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再好的办法可以让他们迅速摆脱困境,好在那包补充体能的食品还在秦汉身上,一路狂奔的四人只能在这冰冷的山石洞里咀嚼着这干硬的食品借以恢复早已透支的体能,没有力气,干什么都不成。
勉强填饱肚子,借着篝火的温暖和身下材草的舒适,几个人迷迷糊糊的都睡了过去,说是睡,其实也是就瞌睡而已,但就是这样也没让这几个人瞌睡多长时间,感觉刚一迷糊,身边亦非的一阵骚动就让几个人清醒过来,离得最近的大磊赶紧凑上前去。
“水,我想喝水。”
躺在担架上的亦非紧闭着眼睛,两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大磊赶紧抓住亦非的手,翟明义则把装着冰冷泉水的水壶递到了亦非的嘴边。
躁动的亦非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之前一直昏睡的亦非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们现在到哪了?和乐子他们又联系了吗?赶紧把火灭了吧,不安全。”
亦非一睁眼,就是一番问询。
“你好点了?别的你先不用操心,你自己感觉如何?”
翟明义端详着亦非问道。
“我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现在几点了,乐子那边进入到安全区域了吗?”
亦非还是不忘乐子那边的状况。
“刚才联系了一下,电话打不通了,我想他那里不是信号不好就是没电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我们一会儿就要开始向下运动。”
梁青简要地向亦非说了一下目前的大致情况。
“等一会儿天亮之后,确定了我们的具体位置以后,我再和伊国的那名情报人员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得到了乐子那边的信息,不管怎样,明天天一亮我们一定要闯过这几道关口,时间拖久了对我们不利,来,扶我起来。”
翟明义和大磊将亦非搀扶起来,靠在了一边的岩石上。
亦非说的也是这几个人都意识到的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但也是最为棘手的问题,因为他们对这一带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一切只能是临场应变。
就这样,在这寂静的大山之中的一个大石逢里,守着渐渐熄灭的篝火,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死兄弟,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静之中。
“妈的,这还不如在两山前线了,那里别管多么危险,起码可以痛痛快快的干上一仗,这可倒好,咱们被人家撵的,都快成流寇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诶,对了亦非,你那时候只是一个人奋战,是不是比较适应现在这种四处逃窜的状况?”
秦汉也是闲得无聊,他已经在收拾发东西了,一边收拾,一边向亦非随意地问道。
“呵呵,我那时,我那时屁~股后面可没那么多的人追我,没事的时候我就混在老百姓之间,东走西逛……”
说到这,亦非突然止住了话语,他想起一直闷在心里的一件事。
“怎么了?想起什么来了?”
敏锐、细致的梁青察觉到了亦非情绪上的变化。
“没什么,我想起来一个人。”
“行呀,亦非,什么人能让你在这种情况下还一直挂怀不忘,说出来我们听听。”
秦汉说着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梁青,梁青瞪了他一眼。
“想起谁了?”
“我想起秋泽来了。”
亦非说完,漫无目的的看了一眼头顶上方在石缝间若隐若现的夜空,仿佛从那里可以看到秋泽的影子。
“唉,都好几年了,根本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秋泽越狱后,监狱以及相关的人员到基地问询过,‘雪狼’队员已经都知道秋泽跑了出去,但他具体跑到了哪里却无从知晓,更不清楚亦非曾在暗中相帮,梁青倒是知道一点亦非协助秋泽脱逃的信息,但更多的详情同样是不知道。
“我见到秋泽了。”
亦非的声音不大,但在那几个人听来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你见到秋泽了?在哪里?什么时候?是在以国吗?”
梁青、翟明义这四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对秋泽的关心丝毫不亚于亦非,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我不是最近碰上的,是我在金三角时候碰上的,那时他在果敢,和当地一家做玉石生意的家族很亲近,但现在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