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劳碌了一天的秋泽走进了位于老街中心的一家酒吧。
来到这里不久,他就在这里一家餐厅找到了一份送外卖零工,这是一家中餐厅,老板姓曾,父辈曾是当年中国远征军在这里失落、流散下来的军人,抗战胜利后就在这里扎下根,慢慢的也有了自己的产业。
当秋泽看到店门前的招聘告示时,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走了进来,他知道,无论想干什么,都要先填饱肚子再说。老板是江西人,当他听到秋泽说出的令他异常熟悉又倍感亲切的家乡话的时候,看着秋泽脸上那淳朴、诚挚的神情,毫不犹豫就把他留下了。秋泽有的是力气,也不怕吃苦,没多久就得到了店里上下的一致好感,老板得知秋泽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以后,特地腾空了一间堆着杂物的房间,让秋泽搬了过来。
今天饭店打烊以后,秋泽帮着收拾完店内事物,独自一人来到了街上。
经过这些磨难秋泽现在内心已归于平静,托人打听父亲妹妹的消息今日得到回音,得知他们一切安好,心情顿觉轻松,见这里霓虹闪耀依旧热闹,他信步走了进来。
虽说已过午夜,但酒肆赌场却依旧人头攒动。两名做酒水推销女孩为他推荐她们销售的酒的品牌,秋泽根本没听进去,只随手拿了一瓶啤酒。然后独自坐在一个角落,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想着心事。多年严格的训练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这灯红酒绿的生活,只是想借此来麻痹一下自己。
在这里呆了没多久秋泽就离开了酒吧,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正低头往回走的秋泽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弄堂里传来挣扎与打斗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朝自己这个方向跑来。
最先来到秋泽近前的是一个年轻女孩,这个女孩跑的过于急促,一下就和秋泽撞了个满怀,秋泽倒没怎么样,女孩却一下摔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秋泽赶紧俯身,一边道歉一边把这女孩搀了起来,这时他才看清,正是刚才在酒吧里向自己推销酒水的两名女孩之一。看到女孩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前胸,他这才发现女孩的上衣已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还没等秋泽详细询问,弄堂里又跟出两个人,看装束一个是本地人,另一个则是一名黑人,两人过来不容分说就要拉走秋泽身边的女孩,女孩则下意识地往秋泽身后躲藏。
秋泽伸手拦住了那个本地男子,“慢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从两人嘴里冒出的浓烈的酒气和飘忽的步伐,秋泽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是喝多了。
那个本地人白愣了一眼秋泽,咦哩哇啦地说了一些本地的土语,弄得秋泽一头雾水,转眼又看了看身边的姑娘。
“他们胡说,我不是陪酒的,我是帮我的姐妹在酒吧里买酒,他们就过来和我们搭讪,出于礼貌和想多卖出去几瓶酒,我们对他们就相对殷勤了些,没想到他们不怀好意,我和女友分开后,他们两个竟尾随我而来,非要带我去过夜。”女孩断断续续说着,秋泽总算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而且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女孩竟说着一口流利的华语。
秋泽转而用英语和那个本地人和黑人解释了一番,劝他们不要为难这个女孩,没想到这两人听完秋泽的解释后互相看了看,突然一阵大笑,少顷,那个黑人拿出几张百元美钞在秋泽眼前一晃,用英语对秋泽说道,在这个地方,有钱可以买到一切,女孩不愿意无非是想多要钱,他有的是钱,叫秋泽不要多管闲事,说完,他拿出一张钞票塞进秋泽的衣兜,转身又来拉扯那个女孩。
女孩一边奋力抵抗着,一边说她不需要他们的臭钱,同时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秋泽,她现在根本无力反抗这两个醉鬼,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生怕他拿了他们的好处一走了之。
秋泽本不想给自己找事,但天性使然和道义规范让他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他再次伸手拦住了这两个人,“朋友,不要强人所难,你们有钱可以再找其他的姑娘,何必为难一个良家女子那?”一边说,秋泽一边拿出钱递还给他们,然后转身护着这个女孩就要离开。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个本地人突然一脚踹向了秋泽,没有提防的秋泽被他踹了一个趔趄。
那个本地人嘴里依旧在不停的说,对着秋泽指手画脚,虽然秋泽听不太懂,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话。秋泽强按下心里的怒火,再次说道:“朋友,请你们自重,不要欺人太甚。”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黑人冷不防一记重拳对着秋泽的面门恶狠狠地袭来,这次秋泽可不干了,压抑许久的怒火一冲而出,而多年的苦训几乎是本能地爆发,他稍微侧身避开对方的重拳,伸手叼住对方的手腕,半转身躯,一脚踢到那个黑人肥胖的左脸蛋子上,然后脚没落地直接一下用脚把这小子送出十米开外,之所以说是送出去,是因为秋泽出脚之前心念一转,‘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何必和一个醉鬼较劲那’,因此才没有发力,但即便如此这家伙也受不了,仰面朝天到在了雨地里,半天没爬起来。
那个本地人倒还知趣,一看这么一个大老黑被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中国人几乎没费力气扔出老远,掂量一下自己即便上去也是白给,右手指点着秋泽还想说什么,看见秋泽要过来,赶紧跑开,扶起那个老黑一溜烟地消失在雨夜里。
女孩也看愣了,起初她还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