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亦非、秦汉、彭涛、梁青等这些第一突击队队员都被集中到了一起,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没有要求穿上作训服,而是穿上了整齐的武警制服,许多人既觉得新鲜,心里又很多疑问,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况且那个年代军队和武警在大家的印象里差别并不大,武警也是以军队的骨干建制转换过来的,因此也没有人多想。
在行进的路上,梁青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情不自禁掀开军用卡车侧面的篷布窗口向外看了一下,虽然依旧是在山区里穿行,但明显感到这里离城市近了,路上可以看到稀稀拉拉赶早集的人们。
梁青放下窗帘,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车子戛然而止,下车以后,所有人都被带到一个废弃矿场的破旧礼堂里,队员们刚刚在临时安置的简易长凳上坐下,另一批人也鱼贯而入,除了几位他们的教官,再有就是真正的武警官兵。
“这是干什么?要和武警搞个联合演习?”
坐在梁青后面的翟明义悄悄地问身边的秦汉,秦汉摇摇头:“你就听着吧。”
九点整,薛明首先站到大家前面,伴随着他的介绍,所有人的表情开始凝固,整个礼堂除了薛明的声音以外,一片死寂。
“同志们!”
薛明这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大家。
“今天把大家集合到这里,是为了一项特出任务而来,伴随着前几年的严打,一批大案要案相继破获,一大批罪大恶极的惯犯、重犯被逮捕、被审判,今天就是他们的末日,他们罪恶深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彰显法律的公正与不可侵犯,这些人必须为他们所造成的恶果付出代价,他们十恶不赦,而你们将是他们生命的终结者,今天,就由你们对他们执行死刑。”
薛明还说了一些,但后边的话学员们几乎都没有听进多少,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台上。
直到一些武警战士把一些罪犯的资料发到每个人的手上,大家才清醒过来。
一位武警指挥官走到前面,“同志们,你们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这一批共有二十六名重特要惯犯将被执行死刑,他们恶贯满盈,死有余辜,相信你们都能够很好地完成这项党和人民赋予你们的艰巨而光荣的使命,下面,由我们的武警战士个大家演示一下具体过程。”
梁青几乎木然地看着前面的一切,那些自己曾经极力回避的画面渐渐展现在自己的眼前,今天,将有一个生命在自己手里终结。
“你们每三个人为一组负责执行,每支步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行刑以后须立即归队,然后由武警查验、补枪,……。”
上面还在继续,梁青冰冷的双手渗出丝丝汗渍。
“所有人起立,准备出发。”
随着薛明的口令,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梁青身边的小研不自禁地抓住了梁青的一只手,梁青明显感到小研在发抖。
一行人顺着废旧矿区的小路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山窝处。
一种无形的恐怖与阴森的感觉笼罩在大家的头上,四周已被武警和当地派出所的警员封锁起来,不远处还停放有法院、检察院的车辆,救护车也停在一边待命,一些司法人员与穿白大褂的医生或法医远远地站着,稍远的地方可以隐约地看到一些当地的村民在探头探脑地观望。
押送囚犯的车辆开了进来,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跳下车来迅速形成警戒,紧接着,囚车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个带着镣铐被五花大绑的死刑犯被带了下来。
学员们与其说渐渐适应了这种气氛,不如说有些麻痹了,他们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理由在支撑着他们去完成一个个指令,那就是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们该死。
梁青拿着枪,她是行刑者之一,郎秋泽与另一名队员和她是一组。
当罪犯从车上被押下来带到她的近前的时候,虽然只有囚犯号码,但天生记忆超群、过目不忘的梁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囚犯身材并不高大,面目也不甚凶恶,但就是这个人,残忍的jiān_shā了十一名妇女,其中甚至有十几岁的女学生。
当这个杀人不眨眼恶魔被带下来的时候,曾经不可一世的他竟瘫倒在地,郎秋泽他们两个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扯了起来,十几步远的路这恶魔竟尿了一地,这更增加了梁青对他的憎恶与鄙视,如果说开始梁青还有一丝丝怜悯之情,毕竟这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的生命要终结在自己的手里,但此刻这个罪犯在她眼里只是一堆走肉,没有任何生命价值。
命令发出,罪犯身边的郎秋泽、万凯两人用力按下犯人的肩膀,他们自己的身体则尽力偏向侧后方,梁青举起枪,对准了罪犯的头部。
行刑的指令发出,没有丝毫犹豫,梁青扣动了扳机,她的眼前腾起了一团血雾,透过血雾,她看到死囚的头部炸裂,身体重重的栽了下去,梁青知道,罪犯已必死无疑,在转身走向集结地点过程中,她可以清楚地听见身边不远传来的阵阵呕吐之声,她紧咬牙关,克制着自己爬上了不远处的军车。
刚才的情景刚好印证了无数次闪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场景。
数年前,她刚刚来到基地不久,夜晚躺在自己的床上,拿着配发给他们的训练用枪,朦胧之中,她冲着对面一个模糊的影像,扣动了扳机,眼前腾起了一片血雾……。
这种任务在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