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朝野上突然传出风声,太后病重,两位王大人忧心姐姐的身体,也生病了,便得故不上朝,在家中养病。
淑妃和贤妃听闻父亲染病,担心不已,便想着回家省亲。
无奈太后一直称病不见人,两人无计可施,便亲自去落霞殿求皇上。
云无霜倒也爽快,笑道:“你们回家多住些日子,舅舅病好后再回来吧。”
淑妃没想到这么顺利,忙谢过,又抛了几个媚眼。贤妃却是心中一黯,皇上他始终不改口叫岳父,那便是不承认她们是他的女人,她的这一番心思,终将空负了。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长大后会进宫,成为皇上的女人,所以她的所有情意,早就托付于云如霜身上,只愿君心似吾心,终不负相思意。
没想到,一个凤月洛,居然占尽了他所有的爱,后宫这么多的女人,竟都成了摆设。
她何其幸,进了宫,封了妃,又何其不幸,自己认定的良人,连正眼也不曾瞧她一眼。
心中幽然叹息了一声,敛下笑容,道谢后,和淑妃出宫回家。
在她们走后,云如霜倒是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这个贤妃,有些意思,倒不大像是王家的女儿。
只可惜,她还是成了王家的工具,这一生,从此都将虚度了。
第二日,却有消息传来,贤妃进山为太后和父亲祈福,路遇歹徒,被人污了清白,跳下山崖自尽了。
那行不轨之人,却是王家的家奴,名叫王义,因为其能力卓绝,一直备受王家兄弟的信任和重用,这次出了事,他脚底抹油,跑了。
云如霜得信,漠漠一笑,道:“贤妃以死明志,倒也可叹,只是已失得清白,不能入住皇陵了,王家的人护主不力,虽说事出有因,到底难辞其咎,传旨下去,让联的两位舅舅从此后在家反省其过,将养身体吧。”
如此一来,便是变相地削了王家兄弟的权力,王家兄弟一倒,太后自然也就没了靠山,成了孤家寡人。
云如霜下朝后,想起几日没去梅花宫了,便转身往梅花宫而去。
没想到,花嬷嬷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地道:“皇上,太后命奴婢来请皇上去一趟慈安宫。”
云如霜皱眉,她的消息可真快,他这边刚下朝,她那边就得了信。
看来,他的身边,她一直安插着人啊。
这慈安宫,看来有必要去一去了。不由冷冷笑了笑,道:“母后可有急事吗?贤妃惨死,联心甚烦,但愿她别再来为难联。”
花嬷嬷忙道:“太后是思念皇上了,吩咐人做了皇上爱吃的点心,特地命奴婢来请。”
云无霜这才转身,往慈安宫而去。
慈安宫依然宫门紧闭,安静得令人窒息。
太后蒙着面,坐在珠帘背后,即便是一身的雍容华贵,也掩盖不了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落寞和绝望。
见到云无霜到来,她凄清地流下了眼泪,喊道:“霜儿!”
一声道出,竟是哽咽难当,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一个宫女端了点心上来,又默然退下。
云无霜牵扯了一下嘴角,道:“母后,你特意叫联前来,不会只是吃点心吧?”
“霜儿,你今日罢了你两位舅舅的兵权吗?”太后挣扎了一下,问道。
“他们身体不好,联让他们在家休养,有何不妥吗?”
太后捶胸,恸道:“皇上,你糊涂啊!他们俩人虽说借着我的关系,在朝中结党私营,但到底是你的亲舅,他们的心,都是向着你的,你今日这么做,不异于剪了自己的双翼啊!”
云无霜冷笑:“是为了母后你自己吧,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人培植自己的党羽,干下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洛儿也差点丧命于他们之手,母后认为,联这个一国之君,还能容他们吗?”
太后蹙着眉头,紧握了拳头道:“她果然是红颜祸水,术士的预言没错,苍天就是让她来灭我蓝星国的,皇上,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已逝的父皇吗?”
“对不起父皇的人应该是你们吧,”云无霜冷笑,“先皇后的死,母后一定脱不了干系,对吧?你们用毒计对付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你们偏偏用它来对付我最在乎的人!母后,你口口声声说暗香之毒不是你所下,那狼花之毒呢?此毒难道不比暗香更阴狠?下了毒不说,你们还派出杀手,想要将她立即杀死,母后,你可真是处处为我着想,是我的好母后啊!”
太后紧握的指节,寸寸变白,哽着一口气,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都知道了?”
“难道母后是想联永远长不大,受你的掌控吗?”云无霜冷冷反问。
“不!皇上长大了,本宫的心甚慰,可本宫也要劝着皇上,你在铲除异己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谁才是躲在暗中的敌人!”
云无霜道:“多谢母后提醒!朝堂上下的事情,联明白着呢。”
在临走时,云无霜道:“过几日便是父皇的忌日,联会派人来接母后,请母后做好准备。”
“皇上――”太后还想说些什么,云无霜已拂袖离去了。她重重哀叹一声,委顿在地上。
“蓝星国,真要变天了!”
原本清澈明净的天空,似乎是感应到了太后的诅咒,果真开始变天,先是一阵乌云飘过,紧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
云无霜到达梅花宫的时候,淋成了落汤鸡。月洛瞅着他好笑:“皇上,宫中没避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