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小玉就红着眼圈进来了,道:“月洛姐姐,皇上他不是人!”
月洛和莺儿都惊异地瞧着她:“发生何事了?瞧你这一脸的委屈。”
小玉道:“我悄悄去方姐姐那儿瞧了瞧,她躺在榻上,全身都是青痕,动弹不得……皇上怎么能这么对她呢?三师兄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他!”
月洛吃惊不小,不就是宠/幸吗?怎会那么惨?想了想,道:“昨夜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只是我们不知道而以,小玉,方丝萦她既然选择了进宫,侍候皇上便是她的职责,你那位三师兄,还是不要提了吧。”
即便他来了又能怎样?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难不成他真杀了皇上?
小玉应了一声,却是低着头另有一番计较。
第二日,霁月宫传出消息,宛妃滑胎了,胎儿已经初具人形,是个男胎,但他全身青紫,四肢变形,吓坏了整个霁月宫侍候的人。
紧接着,太医院诊断出结论,龙种滑胎,是中毒所致。
朝中,便展开了细密的调查。先皇忌日前夕,云无尘被打入天牢,同时受牵连的,还有云无暇。
消息传来,月洛愣住,这究竟是真的,还是云无霜的刻意陷害?
见小玉失魂落魄,心中暗道不妙,紧蹙着眉问道:“宛妃中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小玉道:“暇哥哥说,宛妃的毒确实是七王爷所下……”
“等等!”月洛脑海中尤如放电影,一个个疑点串在了一起,她忽道,“是林福贵所为对吗?他借着会做烤鱼,一步步接近我,终于找着了这个机会,我真是小瞧他了!”
“暇哥哥说,七王爷所为,也是他所想,所以便来了个顺水推舟,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查出来了,还牵连了暇哥哥。”
月洛冷笑:“皇上精明着呢,身为一国之君,如果不能洞悉臣子们的所做所为,他的江山,还能坐得稳吗?”
月洛是又一次感受到了云无霜超强的权势和能力,更感觉到周围无边的旋涡,慢慢扩散,将她包裹其中,无法呼吸。
一个打入天牢的人,他明日的计划,还如何实施?
拧眉想了一阵,月洛不得不求助于舞儿了。
修书一封,交给小玉:“将信交给万花楼的舞儿姑娘,事情方可有转机,你小心行事,千万别被皇上的人知道了。”
小玉迟疑着接过信,很想告诉她舞儿就是云无暇,此信,她恐怕送达不了,可她嗫嚅了半天,终是什么也没说。
出了皇宫,小玉直奔万花园。自从月洛离开后,这里便成了野狼部落在京城的总部。
万华、鱼子等人都在此,见到小玉进来,问道:“可是王妃出了什么事?”
小玉掏出信,落寞地道:“她让我出宫来找舞儿,可是,我上哪儿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舞儿?”
“王妃是想找舞儿救王爷?”绿衣问道,眼底,划过一丝震惊。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如此重情重义,不惜冒着名节扫地的风险,出此下策。
紫衣笑道:“我早就料到,王妃她一定会这么做,爷若知道了,还不知如何高兴呢!”
“什么事能让我高兴?”一个妖魅的声音突然自窗外飘来,众人眼前一花,云无暇红衣飘飘,乍然就出现在屋中。
小玉喜道:“暇哥哥,皇上将你放出来了?”
绿衣笑道:“区区一个天牢,怎能关住爷,小玉姑娘,你忘了爷的本事啦?”
小王赧然,那天牢连她都未必能关住,何况于云无暇?
都是关心则乱,便红着脸道:“暇哥哥,你害月洛姐姐白担心了,她给舞儿写了一封信,你看不看?”
舞儿?云无暇自嘲一笑,接过信,将它揣到了怀中,道:“回去告诉她,舞儿领命,定不负他所托。”
小玉告辞离开,揣着一肚子的兴奋,却没人可以诉说,憋得难受至极。
月洛还在等她的消息,见她回来,急急地问:“可曾见到舞儿?”
小玉抿着嘴笑:“小玉出马,万事好办!”便将云无暇说的那些话转述了一遍,言毕,大有意犹未尽的味道。
月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困意也浮了上来,此时,已经四更天了,只觉脑中一阵晕眩,刺痛,倒在榻上,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日,云无霜率着文武百官,上祭坛为先皇祈福祭祀。
后宫中有品位的妃嫔们自然也一同随往。
月洛站在高高的祭坛上,鸟瞰下方,真有种睥睨天下的雄壮之感。
吉时一到,众人都跪下,三叩九拜,在国师的诵经声中,默默回想先皇的丰功伟绩,以缅怀他的一生。
礼毕,便是皇上率众大臣上香,然后才是太后亲率众嫔妃上香。
太后白纱蒙面,站在队首,威严地拜了拜,亲自插上三支香,以示虔诚。
诡异的是,原本平静的祭坛上,突然风起,阴风飒飒扫过,香灰四处飞散,一时间,浓雾密布,天地似乎都变了颜色。
众人都忙着以手遮面,侍卫们却是跃到云无暇身边,以防刺客偷袭。
好一阵风过,众人这才睁开了眼,祭坛上,已是灰尘满地,一片狼藉。
突然,一个妃嫔惊叫,手,不自禁地指向了太后。
只见太后的一张阴阳脸,在日头下散发着幽幽邪气,尤其是那上面的两朵花纹,更是透着无尽的诡异。
众人俱都倒吸一口寒气,面色惨白,如同瞧鬼一般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