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暇陷在深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他好不容易被仇恨激发了斗志,暂时忘记了伤痛,可现在,当绝望再次袭来,他崩溃了。
鱼子等人得知他的情况,都黯然神伤,他们之间的所有人,又何尝不是感同深受?
但现在大敌当前,不是悲伤的时候。
鱼子进了营帐,请示云无暇:“爷,沐林不吃不喝,以死来抵抗,我们何时拿他去换紫衣?”
她故意忽略了云无暇的哀伤,一如往常般说话。
云无暇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才问出一句:“他死了吗?”
鱼子嘴角抽了一下,道:“还有大半条在!”
“哦,”应了一声后,又是良久才语,不过,这次的话却是充满着森森寒意,“将他和王柳益的人头一起,悬挂在旗杆上,再命士兵去齐营喊阵,让他们拿紫衣来换。”
爷这是准备来狠招了!鱼子在他眼底看到了噬血的冷厉,顿时明了,齐军,马上就要血流成河了。
鱼子领命而去,果真将沐林悬挂在了旗杆上,在他的身旁,是王柳益惨不忍睹的人头,随风不停摇动,偶尔会撞击到他的身上,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元帅,心惊胆战,恶害不已。
他在上面大骂,所有他能想到的恶毒语言,都被他骂了出来,可下面的人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漠然处之。
派去骂阵的人,在叫骂之余,自然将沐林的情况也笑骂了出来,齐军听见,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
元帅被掳,还与死人头悬挂在一起,不仅是沐林的耻辱,更是齐国的耻辱。
众将士立刻集结,想要出阵拼敌。
西邪正好在此刻醒来,听闻外面战鼓齐天,蹙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刚一直在旁等候,算着他也该在此时醒来,回道:“沐元帅被云无暇抓走了,现正和小儿的人头悬挂在一起,将士们准备出阵去营救沐元帅。”
西邪愕然,在他昏迷期间,发生了他无法预料的事情吗?
立即起身,到营帐外去瞧瞧情况。此时,大军已结集结完毕,在副元帅文海的带领下,正准备出发。
西邪急道:“文元帅,万不可中了敌军的诡计。”
文海骑在战马上,双手抱拳,道:“敌军欺我太甚,三番四次前来偷袭,现元帅被掳,我们再不出战,欲待何时?”
西邪做了个稍等的动作,凝神听了一阵,问道:“我们也有人质在手?”
“有,是个女子,现正在郡主的营帐里。”
“请郡主出来,并带上那女子。”
立刻有人去请璃儿。璃儿正把紫衣带进去没多久,在那儿细细盘问,听闻西邪有请,急忙出了营帐。
“义父,你醒啦!没事了吗?”她关切地问。
“我很好!那女子呢?”
“她很顽固,不管我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
西邪命身旁一位将领:“你去把她提来!”
须臾,紫衣就被五花大绑的提了来,她横着眉眼,一身傲气地站在地上,冷睨着西邪。
“你是何人?云无暇愿意用我军元帅来交换你,看样子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浅啊!”西邪冷笑着问道。
紫衣不理他,微微笑了笑,为云无暇的手段喝彩。
能用齐国的元帅来换她,说明云无暇对他有情有义,她即便是死在这儿,那也值了!
只是可惜的是,璃儿她终究不是王妃!还不知王爷此刻怎样伤心失望呢?
想到这儿,她轻蹙了眉头,视线,落到了因浓雾遮蔽,无法看到的蓝星国大营。
璃儿看着她的神情,有点隐隐的心痛,潜意识里,她们仿佛认识了很久一般,一个名字,更是在心中徘徊,呼之欲出。
“紫衣!”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但人声嘈杂,她的声音又太小,倒是无人能听见。
西邪见紫衣不语,下令:“将这个丫头装入囚车,送出去换人!”
大军便押着紫衣,出了阵,井然有序地罗列在营前,准备开战。
文海命人喊道:“人我们已经带来了,快速速放了我们元帅!”
骂阵的将士们见状,急派人回去报信,准备交换人质。
可是,那沐林元帅却因年岁较大,又受了惊吓和折磨,从旗杆上放下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六子鄙夷地道:“真是个没用的元帅!齐国没人了吗?派他来挂帅!”
封彦道:“齐国有人,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乌合之众,哈哈!”
将沐林用木板抬着,蓝星国的大军,在云无暇的率领下,也到了前沿阵地上。
云无暇微眯着眼,道:“西邪,你们的元帅已经带到,将我们的人放了!”
“让元帅说说话!”文海见沐林一动不动躺在那儿,担心是个假的。
“行!沐林,你们家小的在叫你呢!”六子踢了木板一脚,叫他开口。
可沐林的嘴张了张,两眼一翻,居然死了过去。
六子又踢了一脚,骂道:“老小子装死!”
有个士兵上前查看了一下,却是气息全无,已经死了。
云无暇冷哼一声:“齐国人的命怎么如此脆弱?”
这句话不轻不重,但蓝星国所有的将士们都听见了,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如此一来,倒有些不好交换人质了。
封彦瞧着囚车里的紫衣,计上心来,道:“爷,让紫衣自救!”
云无暇眉眼一弯:“好计谋!”他的手下,他了解。紫衣聪明绝顶,武功超群,他只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