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莲无计可施,只得甩袖离开,独自一人来到了九王府门外,要求见月洛。

守门的侍卫却不放行,道:“我们爷说过了,娘娘现在身子不便,谁也不见,夫人请回吧。”

楚心莲微笑的面庞立刻就沉了沉,厚着脸皮道:“我真有事要见她,你们就帮我传个信吧。”

侍卫们却不搭理她了,把她晾在门外,任凭她如何哀求,总不为所动。

楚心莲磨蹭了一会儿,见实在无望,只得走了。

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转身,居然瞧见凤天澜站在对面,忙急急跑过去,喜道:“老爷,你来了!”

凤天澜冷冷瞧她一眼,道:“别指望我,我去了也没用,现在没有九爷的命令,无人可以见到洛儿,我来这里,就是担心你又闯下什么祸事。彩蝶她是自作孽不可活,丢尽我凤家的脸面了,你啊,也别太担心,她死不了就是。”

“老爷,你托人在宫中打点了?”

凤天澜冷笑:“我哪有那本事?是九爷只想责罚她,并无要她命的意思,所以彩蝶如今在宫中只是受点苦而已,并无大碍。”

“可是,我这当亲娘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啊。”楚心莲捂着胸口,微蹙着眉道。

“回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待过了这阵,再寻机会吧。”

凤天澜前面走了,楚心莲急忙跟上,回到凤府后,她一改往日的作风,每日里都去楼忆兰面前请安侍候,可着劲地巴结。

楼忆兰知道她的意思,几天下来,到底还是心软了,命人送了一封信给月洛,让她和云无暇说说。

月洛拆开信,微微怔了怔:“彩蝶入宫为奴了,我怎么不知道?”

紫衣小心应道:“娘娘如今身子重,养身体重要,所以大家都没敢拿这等小事来烦娘娘。”

月洛笑道:“九爷这件事是作对了,心蝶那丫头,一惯嚣张跋扈,做了奴才,我看她还如何嚣张?”

谁说折磨一个人必须得要她的命,折磨她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彩蝶若能经过此事,从此后都改了,也算是凤家的福气了。

遂命人去凤府传信,说此事她也无能为力,就看彩蝶的造化了。

楚心莲听到此话,半日无语,楼忆兰却是明白,劝道:“到底还是洛儿这丫头识大体,妹妹,不是我这做大娘的嘴多,彩蝶这丫头的脾气,确实需要磨砺一番,待将来出了宫,再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你也可终身有靠了。”

“洛儿是这个意思吗?”

“洛儿自小心地善良,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到底,彩蝶到底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妹妹,她如何能不管?你把心都放进肚子里吧,以后也不用每天过来了,我这人喜欢清静。”

楚心莲这才放下了心,姐妹俩多年的心结,也在此时稍微和解了一些。

这日,云无暇下了朝,早早就回到九王府,鱼子等人甚是奇怪:“爷,你今日不用处理朝事吗?”

“我把七哥定在御书房了,今日由他负责,我今日另有事情。”

“是想陪娘娘了吧?”鱼子见他心情不错,抿着嘴笑。

云无暇道:“六子已经准备马车去了,我们今日带着洛儿去万花园逛逛。”

去万花园?鱼子瞬间明白了云无暇的意思,笑道:“奴婢马上去准备,就算是跪着求,也要让娘娘出门。”

月洛听闻要去万花园,神情略微僵了僵,不自然地勾起一抹笑,道:“我困乏得很,不去了。”

“娘娘,六子准备的马车,绝对世间一流,保证让娘娘如同坐在家里,半点也感觉不到抖动,娘娘若是困了,就在马车内歇息,待一觉醒来,便已经到万花园了。”

月洛睨了她一眼:“鱼子,你家爷给了你多少好处?这么一个劲地劝,我脑袋都快被你吵晕了。”

鱼子不好意思一笑:“那娘娘是去还是不去嘛?”

“去,不然你这番话岂不是白说了?不过,带上逸儿吧,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可爱了,带着他,也可增添几分乐趣。”

“好,奴婢马上让人准备。”

一个时辰后,月洛终于出了门。

六子准备的马车,果然可以与现代的顶级卧铺相媲美,坐在里面,软软的,感觉不到一丝马车的抖动。

不过,若是马车内没有某个双眼冒绿光的家伙,那便圆满了。

云无暇痴痴地瞧着她,唇角微勾:“洛儿,我们很久没这样游山玩水了!”

月洛白他一眼:“九爷现在日理万机,既要忙着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势力,又要忙着登基为帝,自然是大忙人一个。”

云无暇不理会她话中的嘲讽之意,笑道:“洛儿是在怪为夫冷落你们母子了吗?”他将长臂伸出,揽住月洛的肩,就势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月洛斥道:“滚一边去!再不正经,我就和逸儿一个马车。”

“你敢!”云无暇咬牙切齿地,“那个恼人的小人精,总有一日我会把他丢出府去!”

“你试试?”月洛睨着他,唇角似笑非笑。

“我——”云无暇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在月洛心中的地位,怎么还不及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屁孩子了?

他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把那孩子留下,更不应该带回府来!

可他却没想到,若不是因为这孩子的缘故,月洛只怕早就离开了,云无霜的事,始终是月洛心中难以磨灭的痛,若连他唯一的骨血都被云无暇给杀了,他们此生,便再无可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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