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云无暇都未回府,倒是不时有丫头在府中窃窃私语,说他现在宠着那位贵人,已下了圣旨,准备在登基大典之后,封她为妃。
每次听到这样的言语,紫衣总要斥责那些丫头一遍,又安慰月洛:“娘娘别往心里去,爷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月洛一笑置之,只是抱着小吃的手,更紧了。
五天,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月洛把自己关在屋里,暗暗思量了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叫了夜风影来,道:“我想学易容术,几天的时间能学会吗?”
夜风影深深看她一眼,笑道:“月洛,怎么忽然想起学这个了?”
月洛淡淡一笑,唇边划过一丝无奈:“我这整日无所事事的,甚是无聊,多学点东西,就当是打发无聊的时间吧。”
夜风影叹息一声,劝道:“其实,你可以试着放开心结,和云无暇言归于好,你们俩毕竟连孩子都有了,他又马上要登基为帝,你再这样和他僵持下去,最终受伤害的人是你自己。”
月洛低了头,半晌才道:“其实,我早就不怪他了,可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都是因为我,才让他们兄弟俩反目成仇,云无霜不仅丢了江山,更丢了性命,我发誓要好好保护他的孩子,可是,到最后竟连这唯一的企盼也落空了。”
“这不怪你!月洛,逸儿的死,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个意外,你这样自责下去,只会伤害你和云无暇两人,你们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要彼此错过了。”
月洛摆摆手,道:“可是,我现在只要一见到他,脑子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云无霜,想起逸儿,我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我需要时间。”
夜风影只好不再相劝,“好吧,一切顺其自然便是,可他在宫中另立妃嫔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月洛笑了笑,丝毫不在意:“他的心思我明白,不过是想引我注意而已,若他真是有了人,又怎会让我知道?”
“你倒是很了解他!”夜风影会心地笑了,遂将自己的易容术,一丝不差地传授给了月洛。
月洛送他出门时,再三强调:“不可将我学易容术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了。”
“放心吧,我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绝不会说出去,不过,你不可以干傻事,记住了!”
“知道,我自有分寸!”月洛和他一番畅谈,心情好了不少,推他出门后,回到房间,紧闭着房门,精心制作了好几张面具。
三日后,月洛忽然提出想带着小吃去庙里烧香还愿,这一出门,自然是一大群人跟着,将月洛母子护在中间,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月洛坐在马车里,将帘子撩开一条细缝,朝外面打量,这么一番折腾回来,她的心中,便更有底了。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云无暇登基为帝,同时也册封月洛为后,云霄池为太子。
但当仪仗队前来迎接月洛母子时,才发现她们已不在房中。
众人找遍了整个九王府,都未寻见她的踪迹,还是紫衣心细,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云无暇亲启。
众人的心,都一个劲往下沉,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眼看就是吉时了,众人只得一边寻找月洛,一边回宫去复命。
云无暇没见到月洛母子,心已经如同被利刃划过,再看到那封信,看到月洛熟悉的字迹,不由倒退几步,整张脸,变得毫无血色。
颤抖着撕开信,上面,也只有短短几句:“从此后,魂梦不相逢,盼君珍重!”
“娘娘去哪儿了?”云无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哑着嗓音问。
六子回道:“奴才们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未寻见娘娘和太子,皇上,娘娘应该已经出城了。”
“噗——”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从云无暇的嘴里喷了出来,洒在明黄色的龙袍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皇上!皇上保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高呼万岁。
云无暇步步后退,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若干岁,最后,他抬起手,无力地下旨:“登基大典照常进行!”
立刻便有人取了干净的龙袍来为他换上,登基仪式,便在肃穆和沉重的气氛中,开始了。
鱼子等人则在京城周围到处搜寻,企图找到月洛母子,可几天过去,始终毫无消息。
云无暇登基为帝之后,倒是一次早朝也未上,将朝中所有的事都托付给云无尘,也到处去寻找月洛。
夜风影此时方知月洛找他学习易容术的深意,几天过去了,她凭着易容术,只怕是早就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不过,他不敢将此事告诉云无暇,再呆了数日之后,他忽然告辞,要离开回凤国了。
凤芷悠和父母洒泪而别,走出很远之后,才有人将一封信交给云无暇,说明了月洛会易容术的事。
云无暇看了信,狂笑几声:“洛儿,原来你早就计划好要离开,你真舍得下我?你真忘记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了吗?”
屋里的东西,被他尽数砸坏,从此后,他便只呆在皇宫里,再也不曾跨回九王府一步。
皇宫中,自然也是冷冷清清,除了先前的几位太妃还住在里面,便只是些奴才了。云无暇的后宫,成了一座真正的冷宫。
但寻找月洛的事情,倒是一直没有搁下,接下来的几年,封彦,紫衣等人便天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