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暇漠漠地笑:“一月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紫衣忙答道:“爷,我们的人跟踪下去,一定能找到那人的栖身之所,封彦等人先是大意了,这次定然不会再失手。”
“你倒是为他说好话!”冷哼出声,云无暇挑眉,旖丽的美眸里寒光闪了闪。
“紫衣不敢!”
“都下去吧。”云无暇有些厌倦的疲惫,懒懒地吩咐了几声,坐到榻上,运气逼毒。
近日来,因着连日操劳担忧,毒气上涌,竟有些提前发作的趋势。他尽力将毒气压制到丹田,良久,才平稳了气息。
睁开眼,室中烛火摇曳,鱼子和紫衣还守在一旁没离开。
鱼子端上一盏茶,道:“爷,你身子没碍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吗?”云无暇精神饱满地站立起来,目中寒光闪烁,一身大红绣衣,衬得他越发唇红齿白,粉面含春。
若不是那眼眸中掩藏不住的狠绝,那笼罩全身的戾气,谁也不知,他此刻心中的滔天狂怒。
夜深了,舞儿一身红衣,妖娆地出现在梨花宫。
空气中,仿若有淡然的幽香,时远时近,勾人心魂。舞儿站在舞台上,任由夜风拂面,艳丽的红袍上,罂粟花朵朵绽放,在此荒凉枯寂的废宫,尽情地吐露最美丽的芬芳。
值此良辰美景,若身边没了那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即便是万种风情,也空负于落花流水。
舞儿薄唇微抿,手指在鼓上幽然拨响几声,空旷的梨花宫,立刻便回荡着催人泪下的乐声,飘飘悠悠,传出好远。
此等乐声传出,皇宫,又该不得安宁了。
舞儿莞尔笑罢,一抹哀愁,又淡淡浮上眉梢。
不经意地望向破鼓,眼眸一划,发现了地上浅浅淡淡的几道划痕。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蹲下了身子,借着月光,细细查看。
似乎是谁书写的文字!舞儿强忍住激荡的心跳,从怀中掏出夜明珠,对准了那些模糊不清的字迹。
“君赠我月下牡丹,我赠君蝶儿翩飞!”细细念叨着这一句话,舞儿的手,不由自主伸向了怀里,攥着香囊,颤抖起来。
洛儿,是你吗?舞儿翕动着唇瓣,面色寸寸变灰,忽而,手指扬起,一点火光击向远方,斗大的一个假山石,在他的掌风下,瞬间化为粉末。
“皇上,果真是你抓了洛儿!你既然已做出了选择,为何还要来和我争夺她?江山美人,你果真是一样也舍不下吗?”
舞儿惨笑,身子在半空中飞旋,打转,戾气所到之处,不管是花草,还是石头,都无一幸免地轰然炸开,成为了漫天飞扬的尘土。
此刻的舞儿,几欲疯狂,即便是红衣翻滚,花瓣翩飞,也掩藏不住他惨白的容颜,绝望的眼神,他恨!他恨这皇宫的一切,恨她们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他要夺回洛儿,夺回江山,他要站在权利的最高峰,将那些给予他痛苦的人,全部踩在脚底下,他所经历的,他也会全数奉还!
舞儿顿转身形,飞到高墙上站定,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夜晚的皇宫,褪去了白日的繁华和喧闹,影影绰绰的,只看得见建筑物巍峨的轮廓,在月光下散发着淡然光华。
若是没了权利,没了那些金碧辉煌的点缀,皇宫,也不过只是一座平凡的死城!
舞儿冷笑几声,手掌在空中虚抓一拳,仿若抓住了那些他期盼的东西,把它握在掌心,对准天空伸展开来,轻轻一吹,那些美好的愿望,便随风而逝。
洛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然后以江山为聘,风风光光娶你!
睡梦中的月洛,心头仿佛被刀子划过,突然就疼了起来。她紧蹙着眉头,轻呼一声,睁开了眼。
眼角,有一滴泪莫名地滴下,顺着眼角,冰凉彻骨。
虽然已经是夏季,一阵一阵的寒意,却抵御不住地侵袭了全身,月洛颤抖了一下,抱紧了锦被。
云无霜被她的惊呼声吵醒了,沉着嗓音问:“小叶子,做噩梦了?”
“嗯。”
“睡吧!”语气淡淡的,云无霜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紧皱了起来,随即,他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关,在心底念出三个字:云无暇!
月洛再次合上眼,却再也无法入睡,脑海里,全是云无暇和舞儿的面容,两张脸不断重合,分离,在眼前飘悠,让她的心绪变得杂乱无章,无所依靠。
这样辗转反侧着,一直到云无霜去上早朝。
她起身侍候云无霜更衣,双目空洞,毫无神采,手下的动作也迟缓了很多,屡屡出错。
云无霜凛着寒气,霜声道:“小叶子是生病了吗?来人,传太医!”
月洛急忙辩解:“奴才没生病,只是夜里被噩梦扰了睡眠,睡一觉就好了。”
“是吗?”云无霜寒彻彻地问,吩咐小柚子,“照顾好小叶子,今日哪里也不准她去。”
月洛敛眉苦笑,忙谢主隆恩,送他出门后,返回来倒在榻上,蒙头再睡。
小柚子在一旁絮絮叨叨说话:“小叶子,皇上对你真是不一般,还叫太医来为你看病,这种待遇,就是冉公公也没享受过。”
月洛头顶窜出几条黑线,掀开被子的一角,露着两只眼睛,道:“小柚子,你有没有觉得皇上和从前不一样了?”
小柚子微怔,仔细思虑了一下,傻笑:“皇上很久没临幸妃嫔了。”
“还有呢?”
“皇上心情好了很多,喜欢笑了,话也多了,从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