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大多数结合在一起后的新婚夫妻一样,海葵和海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仿佛蜜里调油,分不清你我。
海葵越发依恋海容。
以往,在海家庄的时候,海葵出去做事,极少讲给海容听。除非哪次的事情特别有趣,或者特别令海葵烦恼,否则她都闷声憋在心里头,自个儿闷着消化。
现在则不一样了。
海葵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大事小事,她都要同海容讲。
对于海葵的这些变化,海容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很早之前,就盼着海葵能像现在这样,无论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会同他讲讲,然后与他商讨商讨,听听他的意见。
时至今日,他的愿望总算得到了满足。
海容虽然喜悦海葵将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但注意力都被蒋异浪来访的事情吸引了,并没有在意乔长生的事情。
海葵却心心念念着乔长生的事情,希望查明白乔长生为什么要和乔安安那么多相似之处,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晚上光顾着和海容滚床单了,滚完也累了,海葵就想着先睡觉,等早晨起床再同海容商量一下乔长生的事情。
可等她睁开眼睛,海容早就离开了,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海葵发了一会儿呆,想想海容昨晚上的反应,觉得海容对乔长生的事情根本不关注,或者说不想关注。她仔细琢磨着,觉得自个儿也不该太好奇乔家的事儿,起码不能表现在明面上,以免被乔家注意上。
海容和蒋异浪在合作着运送弹药的事情,如果他们被乔家注意上,那么运送弹药的事情说不定就会暴露出去。
到时候,不仅弹药运送不成,他们和蒋异浪都会有生命危险。
爬起来,在床头又呆坐了一会儿,海葵懒塔塔走到门前,打开了屋门。
红花等在门口,见海葵半睁着眼睛像是没睡好似的,惊讶询问海葵是不是病了。海葵摇摇头,仿佛懒得抬嘴似的,轻飘飘闷突突回道:“没事儿。”
海葵让红花准备洗脸水和早饭,她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婆子似的,慢腾腾的洗了脸,又慢腾腾的吃完早饭,然后就窝到了廊檐下的躺椅上。
她耷拉着眼皮子,瞅着院子里的麻雀,一副半截入土生无可恋的模样。
本来她想着查乔长生,觉得自个儿总算能有个事儿忙忙了,而且是自个儿感兴趣的惊险事儿。可是,今早上她想到了查这件事情会导致的危险,便打消了念头,顺带着,对生活的激情又打消了。
海葵就像是喜欢筑巢在悬崖,展翅在天到处捕猎的雄鹰。她生来就喜欢冒险,就该过冒险的生活。她这样的,要是精贵养在笼子里,绝不会像金丝鸟儿那样享受,而是会越来越衰弱。
以往,她虽然过的惊险,但从没有产生过活着没意思这种念头。现在,她时常有这种念头产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没什么趣味,也就说活着喘气而已。
当然,她不会寻死,只是觉得生活没有乐趣。
海葵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儿后悔,后悔当初离开海家庄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对海容讲,以后不再做惊险的事情,要过平稳的日子。那时候,她以为自个儿喜欢过平稳的日子,以为平稳的日子才是她追求和向往的。
可实际上,她根本不喜欢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养在圈里的猪一眼,除了吃喝就是等死了,毫无丁点儿乐趣。
“嗳。”海葵叹口气。
她胡思乱想着,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重操旧业。可一想到海容会担心,会生气,她就立马按下重操旧业的念头。
不重操旧业,她能干什么?
同海容一起做生意?海葵想了想,摇摇头,觉得自己完全不是做生意的料。她以前做的那些生意,也是生意的一种,但和海容陈锦之做的生意,不可同日而语。她做的生意,完成任务领钱便行了,遇到不给钱的刁货,她便揍一顿将钱拿走,或者直接去他们家里拿了该得的钱财。海容和陈锦之所做的生意,则没这么简单,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十分复杂,不是她的脑袋能参透的。
她也不想去琢磨那些数字,什么进账,出账,等等等,瞥一眼她都觉得头疼。
不做生意,她能做什么?好像是什么也做不了。
海葵又叹了口气,身子朝下一滑,脑袋窝到了肩膀上,从一旁看,好似她没长脖子似得。
蒋异浪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海葵没脖子的样子。他头一看,吓一跳,以为海葵出了什么事儿,慌的差点儿直接奔过来。
等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海葵只是将脖子窝了起来,并不是被拧断了脖子。
海葵察觉有人看到,朝蒋异浪那边一瞥,保持着没脖子的姿势,意兴阑珊的问蒋异浪,“你怎么过来了?”
紧接着,她别扭的左右转转脸,查找着红花绿花,“怎么也没个人告诉我一声,就让你这么进来了。”
蒋异浪笑着走到海葵面前,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抬高到海葵脸上空,轻轻晃了晃,道:“我在外头看见了红花,她想来通报,被我阻止了。”
“你拿的什么?”海葵伸胳膊勾油纸袋子。
蒋异浪道:“鱿鱼片。”
海葵一听鱿鱼片,来了精神。她倏然坐了起来,将蒋异浪手里的油纸包抢到了手里,一边打开一边问:“你从哪儿弄的鱿鱼片?”
蒋异浪拖过一边的藤椅,坐到海葵旁侧,将手搭到海葵坐着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