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胳膊搂住海容的腰,紧了紧胳膊,无赖似的道:“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会乖乖呆在家里头。我们睡吧,我困了。”
海容侧过身,抱住海葵,将下巴轻抵在海葵的头顶上。
安静了一会儿,海容低声道:“我知道现在这样的生活你不喜欢。但为了我,你忍忍,好不好,海葵?你现在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是因为你以前过惯了惊险的生活,所以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太没滋味。就像喝惯了糖水,就会觉得白水没味一样。但慢慢的,你就戒掉了糖水,也会觉得白水才是好的。”
“嗯。”海葵闷突突应了一声。
海容道:“海葵,我总是担心,你会突然就不见了。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关进没有门窗的屋子里头,让你再也出不去,这样就不怕你会消失。”
海葵在被窝里摇摇脑袋。
海容拍拍海葵的后背,道:“睡吧睡吧,我不说了。”
海葵晚上没出去,白天也窝在家里头。因为昨晚上海容的那些话,她完全失了出去蹦达的念头,有些自暴自弃般的窝在躺椅上。她决定以后都这样的过日子,白天就窝在躺椅上,除了吃饭上茅房,哪儿也不去。
反正就算出去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就这样窝在躺椅上,还能让海容安心些。
别人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总觉得时间太快,生活太忙,没时间休息。海葵则是完全没丁点儿可忙的事儿,也不像别家姑娘媳妇喜欢绣花,也没有新新女性那种浪漫或愤青的情怀,不会因为看到一本好书就能感动很长时间。
她就像是老猫,窝到一个地儿就不动了。
时间对于她来说,慢的像蜗牛爬。
她常常躺上一会儿,就以为过去了几个小时,实际上只过去了十几二十几分钟而已。
白天困躺椅,晚上等海容回来了,海葵就开始追着海容询问,海容找的人查到了什么。海容每天晚上回来,几乎都一样的回答,就是什么也没查到。
乔长生来找过海葵两回,满怀希翼的希望能从海葵这里听到什么消息。但他满怀希望而来,揣着失望离开。
过了十几天,陈锦之和白云天他们快要回来了,海容也忙碌了起来。
而乔安安的事儿,总算是查出了一点儿眉目。
海容找到的人,查到一件蹊跷的事情,有人曾在火车站见到过张涛。见到张涛的那个人,以前曾同张涛一个村镇,后来搬到城里去,和张涛断了联系,但对张涛有深刻印象,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那人见到张涛的时间,是在张涛被处以死刑之后。
海葵将这个信息告诉了乔长生,并告诉乔长生,这事儿他们没法再查了,因为张涛上的那辆火车是去东北的。
乔长生听到这件事情后,表情有些古怪,似悲似喜的,仿佛要入魇了似的。
海葵在乔长生胳膊侧拍了一巴掌,“你没事儿吧?”
乔长生打了个颤,缓缓看向海葵,道:“没事,我只是有些难过。”
“难过什么?”
乔长生摇摇头,道:“我以前去乡下,见到过有老妇骂自家孙女赔钱货,然后转脸就慈笑着扒鸡蛋喂孙子。”
说到这儿,乔长生不说了。
海葵像是吃了口鸡蛋噎着了似的,眼巴巴等着乔长生继续说下去,她才能顺利咽下这口鸡蛋。可乔长生不说了,就这么停在半截,后半截话卡住了。
“然后呢?”海葵主动询问乔长生。
乔长生道:“没有了,我只是突然有些感触。”
“张涛上东北,和老婆子重男轻女有什么关系?”海葵觉得乔长生有些话没说,想让乔长生说出来。
乔长生道:“没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
“真的?”
“嗯。”乔长生点点头,紧接着站起来,同海葵告别。
他匆匆离开海葵这里,像是身后有什么追赶着似的,步伐飞快。
“有古怪。”海葵摸着下巴,盯着乔长生的背影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