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用力搓了搓两边脸颊,搓红了脸颊,也将脸颊上牙印的颜色搓的更加红艳。
看着海葵脸上的牙印,蒋异浪异常满足,仿佛给海葵盖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戳儿似的。
宣铃兰和白云天,前后脚来到蒋异浪身边。
随在他们身后的,是方吼娘。
方吼娘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看人的时候眼神呆滞,不复以往那样嚣张霸道。即使面对断鞭凶手海葵,方吼娘也没有表现出愤怒,死气沉沉的,仿佛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
海葵挠挠耳朵,从方吼娘脸上略过眼神,落到庄五脸上。
庄五像是一只肥胖的黑皮老鼠,鬼鬼祟祟窝在宣铃兰身后。他眼珠子乱转,像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不小心和海葵的目光对上,赶紧慌乱移开。
海葵别过头,不再看蒋异浪这些奇怪手下,转而关注大海。
海里那些红丝卷葵,被士兵和海盗喷洒下去的腐蚀性液体弄死了很多。已经被弄死的红丝卷葵,堆积在海面上,像是经年累月腐烂成堆的烂果子。
一路前行一路喷,死去的红丝卷葵无以计数。
宣铃兰指向前方不远处,惊喜道:“船开快一点,前面没有红丝卷葵。”
她惊喜声刚落下,最左侧那条船,朝这边拉旗打暗号,希望能够支援腐蚀性液体,那边液体已经快要用完。
蒋异浪令一名海盗,荡着船绳,跳到中间那条船上,从船板提起半桶腐蚀性液体,又借着船绳,荡到最左侧那条船上。
将液体送过去后,海盗灵活摆脱几名士兵的围堵,荡着船绳,到了中间那条船上,紧接着换绳再荡,回到海葵所在的这条船。
海葵看着最左侧那条船,皱起眉头,看向蒋异浪,“那条船上,全是士兵。”
“嗯。”蒋异浪笑的意味深长,“船上面,是乔树语的得力副官,邓畅。”
海葵蹙了蹙眼皮子,看着那条船。
那条船上的士兵,在过了几分钟后,再次扬旗朝这边打暗号,要求支援腐蚀性液体。
蒋异浪这次却没有吩咐海盗过去送,而是令方吼娘扬旗打暗号,告知左侧那条船,这边腐蚀性液体也快要消耗完,让他们开枪击杀红丝卷葵。
腐蚀性液体,确实快要消耗完,蒋异浪并没有撒谎。
但邓畅不信。
邓畅等不来腐蚀性液体,便朝天上开了几枪,大吼着威胁蒋异浪。
这边两条船上的士兵,在听到枪声和邓畅的威胁声后,全都紧张起来。他们一边朝海里喷洒着腐蚀性液体,一边竖着耳朵听邓畅那边的声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同海盗们对峙。
蒋异浪腾然出声,“大家不要乱,加快速度将船朝前开,冲出红丝卷葵的包围圈。”
紧接着,他吩咐这边两条船上的海盗和士兵,命令他们在腐蚀性液体用完后,用火药击杀红丝卷葵。
蒋异浪的做法,没有丝毫差错,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私心。
邓畅却不这么想,他看穿蒋异浪的狼子野心,恨的咬牙切齿。
他怀疑蒋异浪想借着红丝卷葵这件事情,趁机干掉他和他的一众得力干将。克制着想要一枪击杀蒋异浪的想法,他目疵欲裂的瞪着蒋异浪。
蒋异浪稳站如山。
邓畅气势上逊于蒋异浪,像是炸毛疯狗,愤怒朝这边大喊,将枪口指向蒋异浪,但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
等不到腐蚀性液体,邓畅咒骂过后,只能令他船上一众士兵,用枪击射想要上船的那些红丝卷葵。
一时间,左边那条船上,枪声喧嚣,吵闹到极点。
藏匿在船舱地步的火药,在士兵们抬了出来,大量消耗在击杀红丝卷葵上。等到三条船离开红丝卷葵密布的海域,邓畅那边的火药几乎消耗殆尽。
邓畅很愤怒,愤怒到极点,恨不能一枪蹦了蒋异浪的脑袋。
蒋异浪心情却十分愉悦,眼里闪过一丝满足的光芒,快如闪电。
海葵原先并不觉得蒋异浪藏有私心。因为这边两条船上,确实没有多少腐蚀性液体。如果送到左侧那条船,那么这边这两条船,势必要被红丝卷葵包围。
可在瞥到蒋异浪那一闪而过的奇特眼神时,她又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她怀疑,蒋异浪故意不给左侧那条船足够的腐蚀性液体。目的不是想要那条船上的人死,而是为了消耗那条船上的火药。
蒋异浪突然抬手,用力揉乱海葵头发,“有些时候,坏事未必是坏事。你看,现在就安全多了。”
蒋异浪像是教导学生的智慧老者,话语看似简单,实则内藏机锋。
海葵听懂了蒋异浪的话。
碰上红丝卷葵,是一件坏事。可蒋异浪却巧妙的利用这件事情,令坏事变成好事,消耗掉了邓畅那边船上大部分的火药。
邓畅带那么多火药,肯定不是为了此行寻宝杀海怪,而是为了在找到宝藏后,对付蒋异浪等。如果是为了杀海怪,就不会单独要一条船,且把火药藏进船底。
海葵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是蒋异浪,那她肯定想不到这样的主意。她肯定会将腐蚀性液体均分,先合伙对付红丝卷葵。至于火药的事情,她只会另想办法。
蒋异浪很会借事起计,坏事也能让他变成有利于己的好事。
海葵感到危险。
她永远都不可能是蒋异浪的对手。
“加速行船!”蒋异浪扬声命令,声如狮吼,震的众人精神一振。
左侧那条船原本行驶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