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千寻对十三王妃动手的事情很快就传出去。这是什么后果,千寻比任何都清楚,可是唯有釜底抽薪才有胜算。
站在王府的大门口,赤魅飘落在千寻身后,“大人不怕相府与你下手吗?如此明目张胆,只怕……”
千寻扭头看他,“怕什么?”
语罢,她望着不远处快速而来的马车,相府的马车到底比不上楼止的奢华。乍一眼青布车鸾,千寻眼底的光冷了几分,“怕什么来什么,如今你一语成箴。”
赤魅一愣,“属下奉命保护大人周全,所以……”
“所以现在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接下来是我的事。”千寻冷了眉心,冷眼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白城。
白胜天身为丞相,这些事情自然不能随便露面,免得失了体统。但作为大舅子的白城,却是可以来闹一闹的。
“大人是在等他们?”赤魅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走吧!”千寻上前一步。
赤魅颔首,纵身消失在屋脊处。
白城凶神恶煞的冲上来,手一挥便带着人包围了千寻,“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逃?”千寻冷哼两声,“你瞧着卑职这模样,是要逃吗?只希望大公子不要临阵脱逃才好,卑职恭候多时。”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城一愣,那五短三粗的模样,以一种愠怒过后的垂涎表情盯着眼前的千寻。
不可否认,千寻如今一身的飞鱼服绣春刀,委实惊艳。
两道剑眉之下,一双水眸炯炯有神。
既有女儿家的水灵,又有男儿般的飒爽英姿。巾帼红颜,不让须眉。
比之白城上一次元宵夜见到的千寻,越发的桀骜越发的清美。
“没什么意思,只是奉劝大公子一句,莫要轻举妄动。这是十三王府,不是丞相府。凡事还是多长点心眼,免得来日自食其果尚不自知。”千寻也不挑明,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身后的两名锦衣卫已经握紧了绣春刀的刀柄,只要千寻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动手。
他们奉命行事,但凡千寻有所损伤,他们也难逃一死。
千寻看了二人一眼,而后才清清冷冷的看着白城,“不知大公子要如何处置卑职?”
“你说呢?”白城冷喝。
“好说好说。”千寻扯着唇笑得邪魅,若是忽略她眼底的狡黠,十足的小女儿家的天真无邪表情,“只是大公子先搞清楚状况,并非人人都可以恣意一回。卑职隶属锦衣卫,乃锦衣卫暗卫绿字部的首领,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嫡传弟子。”
顿了顿,千寻挑眉,指了指十三王府的门楣,“最后一重身份,御赐的十三王府侧王妃。当然,还没过门,大公子可以不放在心上。”
千寻说得极缓,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模样,然她一重重身份却都是不容小觑的。
一下子抬出锦衣卫楼止和十三王府云殇,便是丞相府大公子也是不敢轻易动她。
不过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几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白城一回头就明白,是千寻故意摆了自己一道。眼瞧着自己带来的奴才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不觉怒上心头,“费什么话,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本公子一个交代。”
手一挥,那帮狗奴才即将扑上来。
千寻示意身后的人不许轻举妄动,双肩已经被白城的奴才扣住。
“这一次,小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白城笑得脸上横肉直晃。
“大公子最好别碰我,不然可要小心了。”千寻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进,饱满若果冻般的朱唇微微扬起迷人的弧度。
那是专属于悬狸的狡黠,如同楼止般的诡谲颜色。
无时无刻存在的危险信号。
所以,若谁被她一脸的无辜与清澈遮住了眼睛,势必要……死得很难看!
“小心什么?”
白城不以为意,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千寻眸色一沉,一脚踹开了身侧的家丁。寒光闪过,绣春刀出鞘,不偏不倚就架在白城的脖颈上。
千寻也不去看四下错愕与惊惧的人们,一双剪水秋眸微微扬起,落下极为好看的斑驳剪影,“小心卑职的刀。不过,现下太晚了。”
“你敢!”白城的声音在颤抖。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大公子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吧?不过这是十三王爷的门第,卑职自然不会乱来。但这并不妨碍卑职误伤大公子,大公子若是不信,大可试试。想来你这条命,比之卑职可是金贵得多。”千寻不冷不热的开口,“所有人都退出去。”
白城手一挥,“都给我退出去,没看见吗……”
他的眸子惊恐的盯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绣春刀,寒光闪闪,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脖颈上沁凉至极。阵反讨号。
白城所有的奴才都站在雨里,看见所有人被雨水冲刷的狼狈模样,千寻笑得越发邪魅,眼角眉梢都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现下可以放开、放开了?”白城死死架在脖子上的刀。
千寻唇角一勾,“很快就好。”
“阿寻?”云殇站在门内,一侧随着白素雪与秋棠海棠三人。
眉睫微垂,千寻长长吐出一口气,绣春刀归鞘。
白城获释般冲到云殇跟前,“王爷都看见了,她虽然是锦衣,但好歹也是十三王府未过门的侧王妃,王爷难道要置之不理?这事,小爷断不会善罢甘休。何况她早前推王妃坠马车,后又心狠手辣的伤害王妃,如此毒妇,理该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