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站在那里嘴角直抽搐,跟千年老妖比无耻,果然是棋差一招。
现在和方才的他,俨然就是两个人,倒教人难辨真假。
极度不屑的盯着楼止云淡风轻的脸,千寻的出其不意招数虽然达到了预期的结果,但是过程很艰辛。踢了皂靴,她直接将脚伸进溪水里。
时下的溪水冷得刺骨,她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作死的东西!”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也不怕废了你的蹄子。”
“你才是蹄子!”她撇撇嘴,还是乖巧的将双臂环上他的脖颈。
楼止睨一眼怀中的女子,浅浅勾唇,“狡猾!”
他将她弄得如此狼狈,如此疲累,难道还不准她耍小性子,让他抱回去?一报还一报,算是扯平。
回去的时候,应无求早已吩咐绿萼备好了热水。
也不知为何,千寻觉得近日有些嗜睡,等着楼止抱她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他怀里睡着了。无奈,楼止退去了所有人,不许任何人打扰。
“你先下去吧,有指挥使在不会有事。”应无求看了绿萼一眼。
绿萼若有所思的站在帐子外头,“还是守着吧,以便不时之需。”
“有指挥使在,她不会有需要的。”应无求笑着看她。
深吸一口气,绿萼执意不肯走,“还是让属下留下吧。”
应无求蹙眉,“你何以如此坚持?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绿萼犹豫了一下,应无求看见她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有些担虑,“你是哪里不舒服?你、你还好吗?”
“属下没事!”绿萼抿着唇转身就走。
应无求蹙眉,这是怎么了?怎么近日有些怪异?
床榻上的千寻安然躺着,那种岁月静好的模样,教人没来由的心安。坐在床沿,他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头,拨开她散落的发。那张脸白皙红润,只是即便睡着,也难免有几分倦怠之意。
是他近期真的太过?
累着她了?
眼底的光不由的柔和了少许,幽暗中透着少许光亮。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大拇指的指腹贪恋的摩挲着她幼滑的肌肤。
轻轻吐出一口气,他起身去端了一盆水。
千寻只知道好累,好困,身上暖暖的,仿佛湿湿润润的。有人温柔的在自己耳畔说着听不清的话语,心里跟着暖透了。
睡得迷迷糊糊,外头忽然有些骚动,不知道在闹些什么。
千寻睁开眼一下子坐了起来,正好看见楼止站在帐子口,单手撩着帘子往外瞧。
“发生什么事?”千寻的声音有些暗哑。
楼止也不转身,只是背对着她清浅道,“有人劫营。”
“什么人?”她急忙掀开被子伸手去抓衣服。
察觉身后的动静,楼止眸色慵懒的看了她一眼,“作死的东西,这么着急赶着投胎?”
千寻一怔,抬头时他已经走了出去。
看样子,是楼止口中的那些“尾巴”来劫营。劫营无非有两种,一种为国,一种为利。
定南侯的余孽被清理得差不多,绝不敢再来劫营送死。放眼看去,楼止身上唯有两样最值钱的东西:他的命,分布图。
楼止的功夫太高,来杀他无疑是自取灭亡。
那么剩下的……
分布图!
千寻急忙穿好衣服冲出去,外头火光冲天,大批黑衣人被围困在锦衣卫大阵中。楼止早有准备,所以他们一进入军营便已经中计。
应无求一声喝,双方便交上手。
这头正热闹,不远处的辎重营却燃起熊熊烈火,霎时蔓延周旁所有的营帐。局面突然有些失控,混战中突然有人高喊一声,“找到了!”
音落,大批跳蚤般的暗影迅速朝千寻扑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