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成点点头,“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爹也没打算让你记起来。当年让你喝了【忘尘水】便是你娘临终的意思,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仇恨里。”
底下,大批锦衣卫蜂拥而至,少说也有百人之众,将清风居团团围住。
千寻去上官燕的房,不由的嘴角直抽抽。
正巧见着上官燕抽了一条窗幔,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应无求五花大绑,一脚踹到门后。千寻进门的时候,应无求恰当从千寻眼前的地板上滑过去。
“燕儿,你太胡闹。”千寻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过看应无求的样子,果然是喝醉了。今夜不平静,事急从权,千寻忙冲身后的锦衣卫道,“马上送千户上车,我们立刻回南北镇抚司!快!”
“少主发生何事?”上官燕愣住,却见千成也在,当即明白怕是出事了。急忙抓起血蔷薇,“是有人要对少主不利?”
“回去。”千寻掉头就走。
及至上了马车,千寻的面色始终泛着微微的白,心中似乎有些不安。
爹说,楼止有伤在身,所以蛊毒处于难以控制的状态,随时都会发作。今儿个是十四,距离十五是最近的日子,所以……
这几日都必须注意,以免教人钻了空子。
若不是千成提及,以楼止那个高冷傲娇的性子,是断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只怕连应无求也不知事情的突变。
莫不是今儿个夜里……
否则楼止何以不见踪迹?
这样想着,千寻整颗心都揪起。
对,今儿个夜里好似压根没有楼止的踪迹,打从下午开始,似乎就没有楼止的动静。
糟糕……
“少主?”上官燕惊愕,“你的面色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千寻刚要开口,哪知马车突然停止。
心下一惊,上官燕随即怒道,“怎么驾车的,为何停下?”
音落,上官燕随即去掀帘子,哪知帘子一打开,身子当下僵在当场。修缘站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锦衣卫中人自然是认得修缘,此刻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过自应无求等无功而返之后,楼止便对修缘下了诛杀令。因为楼止太了解修缘的为人,那种偏激与疯狂,绝壁会做出令人始料不及的举动。
绣春刀齐刷刷出鞘,修缘站在那里,神情茫然的盯着掀开帘子的上官燕,视线冷飕飕的越过上官燕落在后面的千寻身上。嘴角慢慢扯开一丝邪冷的笑意,“千寻,你终于出现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上官燕冷然。
修缘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我本来有一个孩子,现在没了。千寻,你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的命……还给我!”
上官燕蹙眉,这修缘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少主小心,这修缘有些不太对劲。”
冷了眸,上官燕突然冲锦衣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指挥使有命,修缘格杀勿论!”语罢,上官燕自行勒住马缰,二话不说驾车离开。
大批的锦衣卫缠着修缘,修缘就像疯子一样,所有的戾气都凝在那条胳膊上。招招致命,处处血溅,那歇斯底里的嘶喊在夜空中尤为惊悚,“我要杀了你们!”
突然,马声嘶鸣,一道白光“嗖”的一声直冲马车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燕骇然推出一掌。
但闻轰鸣巨响,尘嚣平底而起。呆在豆血。
惨白的月光下,陡然腾起一股诡谲的阴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