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之快,快如闪电,几乎无人能捕捉到这抹黑影掠过苍穹的踪迹。
快,实在太快。
连阿朗克都咋舌。
后生可畏!
也难怪楼止如此狂狷不羁,这样的功夫,确实鲜少有人能及。
“师父?任由他这样走了,我们如何向国主交代?”那木鲁焦灼上前。
阿朗克冷了眸,“交代?这辈子我向他交代的还少吗?交代交代交代!哼!”语罢,阿朗克怒然走出去。
外头火光摇曳,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阿朗克师徒走出来,却没有看见可疑人的身影,当下都猜测纷纷。
阿朗克冷哼,“都是废物,还不滚回去,尽给我丢人现眼!”
所有人都懵了,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木鲁深吸一口气,“收兵!”
音落,所有人马上撤离韩城。
虽然这里没有天朝的军士驻扎,但这里始终都是天朝的地界。
当初在完颜梁入京之时便已经划定了界限,韩城如今归入天朝,他们擅入边境极为容易被当做两国开战的借口,当年的楼止不就是这样?
这才导致了天朝与南理国数年来兵戈不断,战火不熄。
翻身上马,阿朗克却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
一侧,那木鲁蹙眉,“师父是因为大师伯的缘故,才会纵了楼止?”
阿朗克摇头,“我虽敬重大师兄,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
“师父到底还是顾念着师叔的女儿。”那木鲁犹豫了一下,“只是国主那里……”
“让他自己去,哼……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跟楼止动手?哼!我只恨自己当年闭关太久,否则师妹怎会死得那么惨?”阿朗克面色微白,“如今谁敢动她的女儿,就是与我为敌!”
“师父!”那木鲁心惊,急忙环顾四周,“慎言。”
“哼!我帮他教出了那样一个女儿,他还想怎样?”阿朗克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回去之后照实说就是。”
那木鲁颔首,“徒儿明白,那小师妹她……”
“还提那个逆徒?”阿朗克怒然直视那木鲁,“我教她功夫,原以为她与她父亲的心思是不同的,才想着让她有一技傍身,来日便是离开皇宫离开皇室也能谋一条生路。哪知每每在我闭关她便出去杀人,你竟还敢帮着她瞒我!若不是大师兄来找我,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养了一条白眼狼!”
“师父……”那木鲁垂下头,“所以大师伯动手的时候,师父觉得内疚,压根不还手。”
“还手?”阿朗克怒不可遏,“那什么脸去还手?圣手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我恨不能大师兄直接一顿揍,打死我算了,免得成日看见你们这些个逆徒,气个半死!”
那木鲁面色微白,“请师父责罚。”
“责罚?你没见你大师伯指着我的鼻子骂吗?教不严师之惰!罚你,还不如罚我自己来得痛快!”阿朗克哼哼两声,风过鬓角,果然还有一些淤青残余。
可见当日千成下手,却是没有留情。
要知道当日完颜梁险些要了千寻的命,千成找到了阿朗克自然是来拼命的。
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这下手自然能有多狠,就有多狠。
马蹄声声,快速撤离韩城。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楼止玄袍迎风翻飞,笑得微冷。掌心有一张纸条,打开来,上头只写着两个字:活着。
深吸一口气,楼止看了看漆黑的夜。
一只鹰隼徘徊上空,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