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何必呢!”沈均冷笑两声,竟顾自站起身来,“不如这样。微臣与皇上说个秘密,不知皇上肯不肯听?”
皇帝一怔,“什么秘密?”
也不理睬,沈均顾自朝着后殿走去,临走前给了孤弋一个眼神。孤弋会意的抽身退去,胡毅眼睁睁看着孤弋离开,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寸步不离守着皇帝。
赵玉德搀着皇帝,“皇上三思,万一贺王玩花样,可是了不得。”
“朕如今的命都在他手上,还怕他玩什么花样?”皇帝清浅的吐出一口气。朝着后殿而去。
慢条斯理的端坐着,沈均容色闲适,一脸的胸有成竹,“皇上可知道,楼止就算回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吗?”
“一梦黄粱,你休想。楼止武功何其高,岂能任你们摆布!”皇帝自然不信。
对于楼止的武功。别说皇帝,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该深信,无人能奈这魔头如何。
沈均冷笑两声,指尖轻轻抚过旁座上的精致花纹,“硬碰硬自然是死无全尸,可惜他不该动情。若是他一如往昔般冷漠无情,那他便是无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面色一紧。
“你该问问,为何千寻一夜白发。”沈均忽然仰头大笑,笑得何其锐利得意,“身为人母,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活埋。白发算什么,疯癫又如何。这些都是轻的。若微臣所料不差,千寻此刻定是恨死了楼止,坐拥锦衣卫数十万大军,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皇帝骤然上前一步,“你如何知道这些?”
那个孩子。早在贺王入京之前就没了,何以贺王还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因为微臣亲眼所见。”沈均笑得诡谲阴冷,“刚刚出生的孩子,还等不及楼止看上一眼,就被人活活的埋了,你说这算不算报应。他让我丧女,我就让他绝嗣。”
皇帝的眸陡然瞪大,“你说什么?你亲眼所见?你看见为何不救那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竟然如此狠毒!”
“救?微臣当然要救。”沈均嗤笑两声,“只不过……救了又能怎样?微臣的女儿死了,微臣这条命这颗心也早就死了。旁人不知道,皇上总该知道。当年为了救皇上性命。微臣身负重伤……只有这么个女儿了。”
赵玉德搀着轻颤不已的皇帝,“王爷此话差矣,皇上对王爷不薄,当年王爷身负重伤,皇上拼劲全国之力才留住了您的性命。又许您王爵之尊,还册封了兰郡主。如此殊荣,岂是常人可以比拟。”
“殊荣?”沈均笑得悲怆,眼底爱恨交织,“若这殊荣要用兰儿的命去换,本王宁可不要。”
想了想,沈均忽然笑得阴冷,“不过,不知道楼止会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命,去换自己的江山荣华呢?这皇上重要,还是他儿子重要,就要看他对皇上您,有几分忠心了。”
那一瞬,别说皇帝,就连周旁的人都愣在当场。纵土每划。
“你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心惊,“那个孩子不是没了吗?说是一出生就已经气绝,所以朕压根没有看见。沈均,你莫装神弄鬼,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有所顾忌,楼止就会投鼠忌器吗?”
“皇上啊皇上,您没察觉您的指挥使,已经开始投鼠忌器了吗?”沈均嗤笑两声,眸色阴鸷,“从漠北到京城,锦衣卫用的都是千里良驹,为何久久不归?是不敢回来。”
“你胡言乱语什么?”皇帝愠色,“他岂有不敢回来的道理!朕还在这里,他怎么……”
“因为他的儿子在微臣手上!”沈均盯着皇帝瞬息万变的脸,“皇上不信吗?”
闻言,皇帝退后一步,扭头望着赵玉德。
赵玉德忙道,“皇上莫要慌张,贺王爷大抵是丧女之痛,所以……”
“哼!你们不相信没有关系,楼止信了就可以。”沈均缓缓起身,缓步朝着一侧的龙椅走去,及至座前,指尖轻抚着雕工精致的龙头扶手,“这天下,拿住谁都没用,拿住了楼止,就行了。皇上如此钟爱楼止,莫不是还有别的情由?”
“皇上御前,不得放肆!”胡毅冷了眸,盯着沈均的一举一动。
“御前?”沈均冷笑两声,当着皇帝的面忽然一掌将龙椅的龙头扶手劈断。
赤金的龙头落地,发出清晰的“咣当”声响,惊得皇帝眸色一颤,“你!”
“皇上久不坐朝,要这龙椅何用?”身沈均勃然怒斥,“你这江山社稷,自己做不了主,就交给自己的儿子,你有太子有皇长孙的时候,你还要交到外姓人手里,你配做这云氏皇族的皇帝吗?”
“住口!”皇帝怒然,“朕这江山,就算毁在当下,也由不得你做主!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过就是朕养的一条狗。朕是念着你当年救了朕,落下了终身的隐疾,才如此厚待与你。谁知你连狗都不如,狗尚且知恩图报,你却只会反咬一口!”
沈均堂而皇之的坐上了龙椅,当着皇帝的面,笑得邪冷,“自古成王败寇,过不了多久,你还能好端端的站着跟本王说话,本王就给你磕三个响头。”
“这是皇上的龙椅,你敢如此放肆,你这是谋反!”赵玉德气得浑身颤抖,奈何沈均是有功夫的,赵玉德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去找死。
摸着雕工极好的龙椅,赤金之色,若权欲,足以教人眯了眼。
世间男儿,谁不以九五之尊为觊觎,遥望欲得。
“你连十三皇子都不愿交付朝政,反倒要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