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千寻驮着南心的窘迫模样。
御花园去太医院路途极远,千寻的气力再怎样好,体力也渐渐的不支。
“来人,去帮忙!”云殇快速走来,他本就是想去卫所看看千寻,谁知刚好在半道上看到这般场景。
几个太监二话不说便上前,接过南心抬起来。
“送、送太医院,快!迟了怕是、怕是来不及……”千寻一下子软瘫在地。一路小跑,她早已精疲力竭。
云殇挥手,“照办!”
太监们随即扛着南心快速朝太医院奔去,云殇忙走过去,俯身凝眸,“阿寻你受伤了?”
千寻睨一眼自己肩上的血,摇了摇头,“是南心的血。王爷,帮我救她。南心是、是因为我才、才被连累的。”
“起来说话!”云殇搀起她。
他握着她微颤的手,眉目焦灼,“到底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千寻喘着气,面色微白。语罢,千寻下意识的缩了手,“走吧!”
“好!”云殇目光清浅,一如往昔温柔。
及至太医院,千寻看见南心躺在木榻上,双眸紧闭,下唇紧咬,唇色发黑,显然是中毒的症状。心下微沉,她有种预感,毒性很烈,怕是不易。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南心死,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不会放弃也不敢放弃!
云殇扭头看着一身飞鱼服的千寻,昨儿个夜里太黑,他看得不甚仔细,却原来男儿装束的她竟如此的顾盼生辉,俊色难掩。分明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偏生得一股子的男儿英气,只一眼就教人惊艳。相比那些宫女服,今日的千寻,活脱脱英气不凡的美男子。
他低眉,看见千寻袖管里攥紧的拳头,她的视线死死盯着床榻上的南心,一刻不离。
“她怎样?”云殇上前。
因为是被云殇的人抬进来,所以太医院的院首也跟着救治,院首急忙朝着云殇行礼道,“回王爷的话,这姑娘中了毒,毒性很烈。”
“是什么毒?”千寻上前一步。
“好似蛇毒,但到底是什么蛇毒,便不得而知了。”院首太医轻叹一声。蛇毒千千万,没有看到蛇,谁也不好确定是什么蛇毒。
千寻当然明白其中的厉害,“还有救吗?”
闻言,云殇长长吐出一口气,“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死了。”
院首太医颔首行礼,“王爷放心,只要用银针封作处穴道,阻止毒液窜入心脉,暂时不会有大碍。待找到是何种蛇毒,便可对症下药。”
听得这话,千寻感激的看了云殇一眼,“多谢王爷!”
她一咬牙,转身便往外跑。
“阿寻你去哪?”云殇拽住她的胳膊,却因为用力过大,直接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里。
一下子撞上云殇的怀抱,千寻愣了愣,淡淡的温柔,淡淡的兰香,伴随着淡淡的温暖,让她的鼻子陡然一酸。
抬头时,她看见云殇眼底清浅的笑意,如同晨曦的微光,能让人的心都跟着沉沦深陷。
他的手轻抚她的额发,“真是个笨阿寻!”
说着,他顾自牵起她的手,朝着外头走去,“欲速则不达,你若真的为南心好,便冷静下来。下毒之事非同小可,宫禁之中有此恶行,本王决意不会轻饶。”
千寻跟着他,视线只能看见他极度俊美的侧脸,那坚挺的鼻梁,泛着少许流光。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千寻深吸一口气,站住了脚步。
云殇回眸看她,“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勉力收回手,千寻浅浅一笑,“王爷先行,阿寻跟着便罢!”到底她还穿着飞鱼服,一个是王爷,一个还是奴才。
“真拿你没办法。”云殇笑着丫头,眼底的光聚了天上华色。
“在晓风亭那里。”千寻道。
云殇颔首,“好!”
相顾无言,大抵就是这般模样,各自抱着异样的心思,说不清道不明。
很可惜,千寻当时只顾着救南心,待回转之时,早已没了那盘的点心踪迹。石桌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以这样!”千寻一拳砸在桌案上,顿时鲜血直流。可见力道知道,用心之狠,“他们要杀的人是我,是我连累了南心。”
云殇面冷如霜,撕了袍子一角,一言不发的拾起她的手,好生包扎起来,“不许伤了自己。左不过没了一盘点心,让太医院想办法救治便罢!”
千寻红着眼眶,“我不会放过他们。”
下一刻,云殇抬头,只看见千寻眼底不顾一切的寒意。她的性子惯来如此,一旦认定了某样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素来,她倔强得犹如顽石。
云殇轻叹一声,“你打算怎么做?”
“查不出是什么毒,太医院就不能对症下药。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救南心。如果拿到雪蟾,就能吸走南心的毒。”千寻咬牙。
“你疯了,知道雪蟾是什么吗?”云殇冷眸,“天下唯有两个雪蟾,一则入了梅妃陵寝,二则入了锦衣卫,你作何选择?”
千寻昂起头,“千寻不敢扰了梅妃娘娘的安息,但……活人的东西自然要问活人去拿。”她敛了眉行礼,“谢王爷施以援手,现下千寻要自己解决。”
“他不会给你的!”云殇握住她的手腕,“早年懿贵妃中毒,父皇欲借回而不得,致懿贵妃不治身亡。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父皇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下了一道旨意,任何人不得动雪蟾的主意。连父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