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一兵一卒,就带了一个应无求。
楼止直接闯宫,也不去月琉宫,而是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这个时候。应当是皇帝午间休息时间。
红衣所到之处,远远便可见到漫天抛起的侍卫,或厉声哀嚎,或在半空血溅当场。楼止不紧不慢的走向御书房偏殿的暖阁,应无求在前头开路。
唯独二人,也没有人能靠近半步。
举宫皆动,大批的侍卫围将上来,愣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最后还是伊曼拦在了暖阁前头,冷剑横立,“放肆,国主休憩,尔等竟然闯宫。”
“城尚且能屠,宫为何不能闯?”红袖轻拂。
阳光下,黑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上扬。与眼底的琉璃色一道,泛着迷人的七彩霞光。细小的微尘在风中游离,竟让他透了几分常人难以企及的迷蒙之色。
眉目如画。一颦一笑看似何其风华绝世。
却在弹指间,周身戾气四溅,与飞扬的眼线一般恣意狂狷。指尖轻轻捋过鬓间散发,并未束发。只在发尾系一根红丝带。
墨发如缎,若隔世的女子,回归尘世。
艳绝的唇清浅勾勒,顿生万种风情。
风姿慵懒清贵,凝眸足以惊心。
脚下骇然散开流光,若波纹涟漪。顷刻间红衣翻飞,金丝蟒纹在阳光中若真龙飞天。霎时华光万丈。
强烈的天罡元气直接将围拢上来的侍卫直接震飞出去,若丢弃的沙包。若非伊曼躲避及时,一个驴打滚避开了杀劫,否则早已内脏皆损。
也不继续往前走,楼止站在阳光里,笑得魅惑众生,“让完颜穆来御书房见本座。”音落,转身而去。
便是那一瞬,勉力从地上爬起的伊曼浑身打了个冷战。
阳光极好,却从未落在楼止的眼底眉梢。
宛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勾魂使者,又好似执掌生死的修罗阎君,阴戾得没有半点温度。分明在笑。分明容色倾城,却震慑得旁人肝胆俱裂,犹恐避之不及。
完颜穆就在房内,说到底也是不敢跟楼止正面交锋的。
天朝指挥使楼止,生杀在握,屠戮无数。
听闻一身高深武功,天下鲜少有人能及。
是故,完颜穆也不会傻得白白出来送死。
谁知道楼止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这厮若是发起狠来,真当是六亲不认的主。纵使握了千寻在手,也难保楼止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弄一个玉石俱焚。
是故,也不能过分惹怒楼止。
想了想,完颜穆立刻急召阿朗克入宫,自己也壮着胆子,带了大批的侍卫朝着御书房行去。
等到完颜穆到猓犹豫了一番才算踏入。
赤金的龙椅上,楼止不紧不慢的执笔挥毫,似乎在写着什么,又好似在画着什么。
“放肆,你敢……”伊曼还不待开口,完颜穆已经抬手,示意不许开口。
楼止也不抬头,“犬吠刺耳,滚出去!”
这厢刚开口,应无求陡然从屋梁上滑落,还不及伊曼开口,已然一掌将他震飞出去。下一刻快速扣住完颜穆的肩头,脚下飞旋,急闭御书房大门,直接将完颜穆丢掷桌案之前的空地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完颜穆的低哼。
应无求的绣春刀,已经冷然无温的架在了完颜穆的脖颈上。
“大人!”应无求冷道。
楼止抬了头,眉目间依旧存着无温的笑意。起身,缓步走下龙椅,一步一顿朝着完颜穆走去。女序找弟。
“我是南理国国君,你敢这样对我!”完颜穆想起身,奈何应无求的刀刃就在他的脖颈上,冰冷的刀锋似乎已经浅浅割开了他的皮肉。
华贵的皂靴漫不经心的踩着那只撑于地面的手,五指钻心疼痛让完颜穆失声叫出,“楼止你……”
下一瞬,皂靴的尖叫已经挑起了完颜穆的下颚,他冷然抬头,迎上的却是楼止邪魅无双的容脸和冷眸,“南理国?国君?!本座若不应允,那么此刻你便什么都不是。懂?”
“你!”完颜穆冷然。
还不待他说完,楼止嫌恶的拂袖。强大的袖卷风,直接将他丢在一侧的太师椅上。
“你不要千寻的命了?”完颜穆冷喝。
楼止眸色陡沉,应无求的绣春刀随即当头劈下。
完颜穆陡然惊呼。
绣春刀划过太师椅的椅背,直接将椅背当场破开。巨大的裂木声响,惊得外头的伊曼尖声大叫,“不准对国主无礼,你们这帮逆贼。”
应无求的绣春刀咣当归鞘,朝着外头语速平稳的高声嚷道,“再吵就丢你们国主的胳膊腿出去。”
音落,外头骇然一片死寂。
“国主的胳膊腿是贵重了一些,无求,可以挑些细小的。”楼止拂袖,再次走向案头,缓缓坐在龙椅上,细细打量着自己修长如玉的五指。
完颜穆陡然捏紧自己的手。
应无求嗤冷谩笑,“国主放心,在咱们锦衣卫,细小的部件可不单单只有十指。”他刻意顿了顿,眼神顺着完颜穆的胸腔,最后到达了腹腔,“五脏也算小件。截段肠子弄点脏器,也是手到擒来。”
“你们到底想怎样?”完颜穆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句话不是该问国主您吗?”应无求不冷不热的开口,抬头见楼止没有作声,便又继续道,“你以为擒了夫人便能威胁大人,却不知咱家大人最恨威胁。”
应无求谩笑两声,“夫人在月琉宫?”
“是谁?”完颜穆冷问。
“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