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上帝从你身上抽走的这一根肋骨,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也永远爱我。”甜甜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求着。
他就这么记着她,爱着她,如她的名一样,刻在了骨头上,可她,却那么残忍的离开了他。
吴明辉抚摸着肋骨上的那个字,痛苦的闭上了眼。
田小蕊整晚失眠。
在急救室、在重症监控室时,她没感觉,这转到vip病房来,她才感觉有些不自在。
李文川居然叫医院增设了床铺,设在小客厅中,他跟田妥妥就这么睡在客厅,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她,以免她有什么病情反复。
隔着一条隔离帘,父子俩的对话,有一句没一句的传入耳中。
从窗户望出去,月光很好,田小蕊看着这月光,心中有些感概。
她没想过,此生还有再同李文川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虽然是医院的病房,但也算是同一个屋檐下。
这六年,她竭尽所能的忘了他,她的重心,在事业上,在儿子身上,哪料得,峰回路转,两人居然能重逢。
六年前,她输得太惨,失心又失身,六年后,她提醒着自己,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
闭上眼,小眯了一会,等她再睁开眼,却见川不知何时坐在了床头的陪护椅上,正专注的看着她。
借着淡淡的月光,他在阴影中,原本妖孽俊美至极的脸庞,更带了几许的阴柔。
田小蕊怔了一下,没料得,他会半夜守在自己的病床前。
“你干什么?”她想问。
话还没有出口,李文川已经快速的伸指,在唇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小声,别吵醒了儿子。”他用唇语说着。
田小蕊气结,似乎认了这个儿子,他时时处处都以儿子为先。
她很想问,你怕吵醒了儿子,就不怕半夜守在我床边,惊吓了我?
“你怎么在这儿?”她也只有压低了声音,问他。
“我在想事情。”李文川看着她,一脸的严肃认真。
田小蕊想翻白眼,你想事情,需要这半夜守在我的床边盯着我吗?难不成这半夜里,你图谋不轨。
妈妈咪啊,我可是个病人啊,你不至于qín_shòu着连病人都要骚扰吧?
可他眼神看着她,并没有什么情欲的意味,真的只是在想问题,而且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答案的模样。
田小蕊被他这样看着,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微微别过了头,嗯了一下口水,缓解自己的不适应。
“要喝水吗?”李文川注意着,问了一声。
“要……”田小蕊答,总比让他一直死死的盯着强。
李文川起身,蹑手蹑脚的去倒了水过来,轻轻饮了一口,温度很合适,他才准备喂田小蕊。
“吸管……”田小蕊躺在病床上,提醒着。
她这么躺着,不用吸管,怎么能喝水。
“没找着。”李文川理直气壮的答了一句,已经含了一口水,俯下身去,抵在了田小蕊的唇间。
没料得,他居然这样来喂自己。
田小蕊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说要喝水。
不等她反抗——其实她也没办法反抗,手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动也不能动。
李文川舌尖在她的唇际轻轻一挑,那温热的水已经从他的嘴里,灌入她的嘴中,田小蕊被迫喝下。
“你……”
“我在喂你喝水……”李文川答得一本正经。他根本就不想找吸管,他就想这么喂她。
他这么说着,伸手轻钳了田小蕊的下巴,再度含了一口水过来,缓缓注入田小蕊的口中。
似乎因为有了水的滋润,她的唇,更是柔软。
“田小蕊,我以前也这样喂过你吗?”他的舌尖轻挑了一下她的唇瓣,轻声问她。
“没有。”田小蕊咬紧了唇,愤愤的答了一句。
“我不信,我怎么感觉,倒象喂过了无数次呢。”他这么说,唇边再度现了久违了那抹邪魅的笑意。
不等田小蕊作何回答,他已经俯身过去,噙住了她那柔软的唇,轻轻吮吸品尝起来。
田小蕊气死了,自己现在简直就象砧板上的鱼,由得李文川欺负,自己动也不能动,连唇,也被他温柔的吮吸着,连咬他一下,都办不到。
她只能气呼呼的瞪大了眼,死死瞪着李文川,就想高声叫喊了。
“乖,闭上眼,好好享受。”李文川伸手,修长五指伸出,将田小蕊的眼给盖上:“你没感觉,这接吻,是世上最美妙的事?”
六年前,田小蕊会认为,跟他接吻是一件美妙的事,他能很轻易的,就挑起她的神经,让她如痴如醉,沉溺其中。
可这不是六年前,现在的田小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田小蕊。
等他终于试图霸道的将舌侵入她的口中,纠缠她的小舌头时,田小蕊抓紧时机,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李文川停止了动作,直起了身子,微微的松开了他。
“对不起,川少,我可没感觉,跟你接吻能有多美妙,这只是让我恶心。”她低声说。
虽然她已经压低了声音,可脸上那层讥讽之意,却是明显无误。
李文川瞪着她,她真的有这么讨厌他吗?
黑暗中,两人互相对视着,只有长长短短的呼吸,响在病房之中。
“田小蕊,就因为,这些年,我没管你们母子俩,让你们母子俩在外面受了些苦,所以,你就这么恨我?”隐忍着,他问了出来。
田小蕊别过了眼,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