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宗妇能养出什么好货色的儿子!

王箴素有浪名在外,包戏子逛妓院,早就不是什么密秘了。为此,越国公王苏差点把王箴的腿都打断了,据说当年老越国公死的时候,下人们是在万花楼找到王箴的。

容思荞是藏着嫁进高门的心思,但王箴这样的,她还真没看上眼!

“不了,之前叔祖母有吩咐,荞儿不敢不遵从,即是已经见过表弟,荞儿这就告辞了,改天再来向叔祖母请安。”

云姨奶奶撩了眼容思荞,见她不似在作假,眼里仅剩的那点寒意也散了。她摇着头说道:“不用了,你箴表弟还要去看他外祖父,你留下陪我说说话吧,让他走。”话落,回头对王箴说道:“好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去看好你外祖,就回家去。”

王箴起身,恭敬的对云姨奶奶应了一声,又对容思荞揖了一礼,“荞表姐,下次再见。”

容思荞连忙低眉垂眼福了一礼。

王箴这才转身,不急不慢的往外走,经过芸芷身边时,他眉眼微微一挑,给了芸芷一个浅浅的笑容,芸芷顿时羞得粉脸发烫,有心想低了头,却又怕叫屋子里的人看出端倪,攥紧了袖笼里的手,对王箴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梢,一个俏生生的媚眼便抛了出去。

这边厢,目送王箴离开,云姨奶奶这才将目光落在容思荞身上,对屋子里侍候的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老夫人。”

红裳带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芸芷得了容思荞的眼色,也跟着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容思荞便往云姨奶奶跟前凑了凑,一脸急切的说道:“叔祖母,现在怎么办?”

云姨奶奶端了手里的茶盏,淡淡的撩了眼眼眶泛青的容思荞,忖道:小门小户出生的,果真当了不大事,就这点事,吓成这样!脸上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啜了口茶后,放了手里的茶盏,笑盈盈的看着容思荞。

“怎么办?你想怎么办?”

“我……”容思荞欲言又止的看着云姨奶奶,半响,咬牙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才来跟叔祖母讨主意啊!”

云姨奶奶差点就将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容思荞一脸。

“那就什么都不做,安静的等着你婶婶或是姑母替你说门好亲事。”

“可是……”

云姨奶奶打断容思荞的话,“怎么了?你改变主意,不想嫁在京都了?”

“不是的。”容思荞连忙说道:“我,我就是怕容锦那又会闹出什么祸事,连累我们,您也知道的,就连叔祖父她都敢……”

前两天容敬德在淑玉斋想要杀容锦不成,反而被神秘人暗伤的事,已经被传成是容锦欲要弑祖。这几天,府里的人都传疯了!

云姨奶奶听容思荞提起这事,当下无谓的撇了撇嘴,冷冷道:“说起这事我就生气,也不知道老候爷是怎么想的,这样不孝不悌的人,早就该乱棍打了出去,偏生还把她当菩萨似的好吃好喝的供着。”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容思荞接了云姨***话,说道:“叔祖母,您就该跟叔祖父好好说说,这样的人留在府里迟早是要惹祸的。您是没看到,当日她像个疯子一样,亲手拿刀杀了我娘的管事妈妈!那样子,就好似地狱讨债的历鬼一样!”

想起当日容锦浴血而笑的样子,容思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抖。她总觉得,事情不会是这样简单的,天晓得容锦在谋划什么!

云姨奶奶叹了口气,容思荞不知道,她却是清楚,整个府里上下(除了青檀院的那位)其实早就达成一至意见,容锦留不得。可问题是,这人不是他们不想留,就能不留的。

当日容宜州接走昏迷的容敬德的时候,听说容锦身边的那个叫琳琅的圆脸丫鬟,将一条吐着信子的竹叶青一并交给了容宜州。

偌大的候府有蛇不奇怪,但竹叶青这样的巨毒蛇,出现在淑玉斋,任谁也想得到这其间的蹊跷。更别说,管着候府花园的裘嫂子突然就得暴病没了。

容思荞悄悄的打量云姨***神色,见云姨奶奶显然没将她的话听在耳里,整个人怔怔忡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便为之气结。想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趟荣禧堂。这般想着,便有些坐不住了。

恰巧云姨奶奶回过神来,看到容思荞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便越发的嫌弃了,淡淡道:“真要有个什么事,你二叔和二婶会处理的,你把心放宽了。好了,我这几日身子乏力,就不留你了。”

容思荞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向云姨奶奶辞行。

出了梨香院。

才走出梨香院,容思荞正想着要不要去趟荣禧堂,却见一个面生身材高挑的丫鬟东张西望的朝她这边迎面走来。

等走到跟前,不待容思荞开口,那丫鬟便屈膝一福,轻声道:“大小姐,奴婢折柳,世子让奴婢跟大小姐说一声,他在后花园的紫藤花架那边等你,他有话跟你说。”

容思荞霍然一怔,才要仔细的打量折柳一眼,不想折柳却是匆匆的福了个礼后,便急急的往一边走去。

“你等等……”容思荞想也不想的便开口喊人。

只是她话声才落,便看到梨香院门口看门的婆子张头探脑的朝她这边看来。她连忙垂了头,扯着怔忡呆头鹅一样的芸芷头也不敢回的便忘前走。便也没看到,那个叫折柳的丫鬟这时候已经站在了一棵香樟树下,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噙起了一抹讥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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