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已的方式去替娘报仇,这才是容锦最初的打算。
区区一个袁妈妈如何能平息她胸中的滔天恨意?!
容锦屈膝向燕离福了一福,轻声说道:“容锦来世结草衔环报公子大恩大德!”
燕离摆手。
他回头朝怔愣着的蓝楹看去,“蓝姨,容姑娘对我有恩,请蓝姨对容姑娘像对我一样尽忠尽职!”
蓝楹当即便愣了愣,有恩?以自家少主的身份,谁欠得起他的恩?!
“蓝姨!”
蓝楹回神,当即说道:“是,奴婢记住了。”
燕离回头看向容锦,轻声说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蓝姨,你做不了的,她会替你做。”
容锦点头,苍白的脸上难掩激动之色,她还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但燕离却是已经回头对蓝楹说道:“蓝姨,你带着这个人送姑娘回府,我去同红姨和楚叔汇合。”
“是,少主!”
知道这是要分别了,容锦有心想上前与燕离说几句客气话,但转念一想,她现在的境况若是表现的太过热络反而不好!于是,她隔着些距离对燕离屈膝福了一福后,便默然的退到一侧。
燕离在容锦屈膝福礼时,本打算伸手虚扶一把,但目光却在对上光洁仿佛上了釉的甜白如瓷的脖颈处时,整个人却是呆了呆,这一愣神的功夫,容锦已经默然的站到了一侧。燕离敛了目光,对容锦点了点头,转身朝树林外走去。
待燕离走远,容锦抬头看向蓝楹,轻声说道:“蓝姨,我们现在回去吗?”
蓝楹听到她的声音,收了一直目送燕离的目光,回头打量起容锦来。
眼前的人,约摸十三四岁的年纪,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小小年纪已经难掩绝色之姿,不敢想像假以时日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之颜!也难怪能让自家素来目下无尘的少主,都动了恻隐怜惜之心!
只却不知眼前之人,是美貌与智慧并存,还是徒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容锦没有错失,蓝楹清眸中的那抹审视之色。
也不排斥她这样的行为,所为忠仆自然想的和做的要比一般人多的多,而她也正好想了解一下,这位蓝楹除了绝对的武力值外,可还有旁的能让她惊喜的地方!
“容姑娘的意思呢?”蓝楹语气温柔的对容锦说道:“少主吩咐过了,让奴婢一切都听从容姑娘的意思行事。”
客气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疏离之意!
容锦唇角勾起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她抬头看了蓝楹,轻声说道:“蓝姨,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去。”
蓝楹霍然一惊,看向容锦,“容姑娘是不相信奴婢?”
“不是,不是。”容锦连连摇头,“蓝姨,我只是在想,我和我娘在容府十几年相安无事,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却要买凶杀人!”
蓝楹没有错过容锦言语之中的那个“他们”,她目光微深,看向容锦,问道:“容姑娘的意思是?”
“袁妈妈一个下人,她可以克扣我们的月例,也可以四季衣衫将那些别人选的不要的给我们,但她没有理由买凶杀人!”
“所以呢?”
“我想弄清楚她们为什么要杀我娘之后,再回去!”容锦说道。
蓝楹在心里给容锦点了个赞。忖道:不错,还有点小聪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光靠蛮力解决!
“可是,你不回容府,怎么能找出原因呢?”蓝楹问道。
容锦想了想,轻声说道:“我跟容府回事处齐大的妹妹齐娟儿平日有些要好,她是我大伯父的妾室秦姨娘屋里的丫鬟!”
回事处的人?妾室的丫鬟!
蓝楹看着容锦的目光再次变了变,女人居于深宅平日大门不出二门难迈,要想知道外面的事,除了身边能自由出入的婆子丫鬟外,便是在府外安插自已的眼线。僻如帐房,回事处,车马房……这些地方!而要想知道内宅妇人的那些弯弯道道,又有什么比在一个姨娘身边安排个人要来得便利!
“姑娘如果要找齐大问话还好办,他是在外院办差的,但要想找那位齐娟儿,倒有些难办了!”蓝楹说道。
“不会,秦姨娘当年因为小产伤了身子,这些年一直在吃荣养丸,娟儿每隔半旬便要去趟城里的保春堂取药丸,算起来,明日或是后日,她就要去取药。”容锦说道。
蓝楹闻言,当即点头,说道:“行,那明日,奴婢便陪着姑娘去保春堂外候着。”
容锦点头,对着蓝楹感激的一笑。
尽管是夜里,浓浓密密的枝叶遮去了大片的月光,但容锦光洁的面孔仿佛一块上好的美玉,让幽暗的树林里的光线瞬间明亮了不少。
真是漂亮!
蓝楹忍不住暗暗赞道。
“蓝姨,这个人怎么办呢?”容锦指了脚下的刀疤脸对蓝楹说道。
蓝楹眉梢轻扬,指了身后的密林说道:“这么大的一片树林子,总会有那么几个坑道和山洞的,点了他的穴,再把他的手脚绑了,藏个三四天,没问题。”
这种事,容锦自然不会置疑。
次日,容锦和蓝楹藏在保春堂对面的小巷子里,辰时一刻,穿嫩绿衫子的娟儿出现在保春堂门口。
“是她?”
蓝楹见容锦眉色陡然一亮,不由轻声问道。
容锦点头。
蓝楹便要上前,却是被容锦一把拉住了,她轻声对蓝楹说道:“等她出来再说。”
片刻后,娟儿手里捧了个红漆描海棠花的盒子出来,容锦四处看了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