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夕阳笼罩的花厅里充满了幽毒的怨气,金安琪威胁完她转身跑掉,临走时还又踢了吴副总一脚,就她踢的那个角度要不是吴副总躲得及时,这老色鬼怕是得付出断子绝孙的代价。
夏承功依旧端着茶一副坐壁上观的模样,看到吴副总狼狈爬起来,他语气淡淡地说,“这孩子啊,是我没教好她,老吴你多担待些。”
“我没没没事的。”吴副总心有余悸地摸了摸秃顶上的冷汗,尴尬地回应着,他就算再色,毕竟也是有年纪的人了,他自然明白金安琪不会真心喜欢他,她只是想利用他。
本来他长这样子也不在意别人的利用,只要有色就行,可经历了刚才那一脚让他明白这女人的狠毒,这样的女人就算自己送上门来他也不会再要。
正这个时候,佣人上来说晚饭准备好了,夏承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钻表,脸色已转为平淡,“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不不不用了,不敢打扰。”吴副总依旧在擦汗,他油腻的目光游移着,还真有些想留下来吃饭的意思。
左伊夏可不想跟他一起吃饭,她轻轻放好茶杯,站起身一副送客状说,“那欢迎下回再来玩。”
这般直白的送客的话,吴副总脸皮再厚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鞠躬向夏家两个主人告退,离开时他还感激地看了夏承功一眼,他心想着,夏总还是看重我的,都愿意让他继女和我交往,怪只怪金安琪那女人太自以为是。
他顶着发亮的脑门离开夏家,左伊夏站在花厅里看着那一抹亮光远去,忍不住轻轻吐了一口气。
夏承功看她这模样,笑着问道,“怎么了?就这么不想和他一起吃饭?”
左伊夏想了想,笑眼弯弯地看着父亲说,“爸爸不是也讨厌他吧。”
“哦,让你看出来了。”夏承功被看穿反而是很高兴的样子,他欣慰看着女儿问,“那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嗯,换个副总。”左伊夏一派天真的模样,可这看似天真的话却正好触中正确答案。
夏承功不由露出笑容,他引导似的说,“哦,为什么?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他已经不值得信任了啊,我好像看那些电视里,皇帝是最忌讳后宫和朝臣勾结的,这两个人哪里像情侣嘛,明里暗里的勾结肯定不安好心。”左伊夏说完,还笃定地点了点头。
夏承功看她那天真的模样,心里对她多了些期许,他本来想着唐娜?左养出的女儿多半就跟她一样是个美丽有余的时尚咖,他早有准备要多赚点钱以后任这女儿随意挥霍。
可经过今天这事,让他发现他女儿还是有些当商人的潜质的,她说的虽是些天真浪漫的话,可思维方式已经偏向商人的思维方式。
他尝试着再问,“你还看出什么?”
左伊夏看着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没完没了的父亲,心里有些犹豫,任何人剖开自己内心给人看都是会犹豫的,她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想她。可她又不愿意和金安琪一样在父亲面前装。
她想了想,最后拿出豁出去的心情,坦白地说,“他是管财务的,应该很重要还不能轻易调换,所以爸爸答应他追求安琪是假意想拉拢他,避免在换掉他之前,他做什么手脚。”
夏承功完全没想到他被自己女儿看穿了,有这样的眼力让他更肯定女儿是经商的人才,他玩笑般试探的问,“完了,爸爸被你看穿了,你会不会反感爸爸这种大奸商?”
左伊夏像好学生般一本正经地回他,“为什么要反感?这不是用人的手段吗?”
“你这些是哪学的,你妈妈不可能教你啊?”
“爸,学校有商业管理方面的课程好嘛?”
“对哦,我都忘记我女儿是优等生。”
女儿的优异表现让夏承功再次露出笑容,多日来心头被资金困境阴郁了的乌云被完全驱散。
他好心情的问,“女儿,要不你帮我选个财务总监吧。”
夏承功这问题看似问得轻描淡写,可这还真不是个轻松的问题,须知财政这东西不管在哪个体系里都有着命脉似的重要位置。
整个夏氏集团的财务总监不只得有相应的能力,更得有足够的忠诚,夏承功看似玩笑,却是在放权给她,试问他堂堂一个大总裁哪儿找不到人,却把女儿选的人当心腹放身边,那意味可就长远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慢慢放权给她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这么大方,左伊夏却不想急功近利,她又没有野心要取代爸爸当总裁,她有目标却不是父亲想的方向。
对父亲的问题,她表示没太大兴趣地回道,“啊,选人啊,我认识的人又不多,而且还都是年轻人,可没有适合的。要不这样吧……”
她转头看问身后的聂管家,“你有没有认识的适合的人啊,反正你不是学管理的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聂胤辰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他看着她时,那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的眼神里其实是有怒的。
这女人在想什么,居然把这种问题丢给他,他才懒得管夏家的钱让谁管,那点财产他真心看不上眼。就夏承功这种疑心重的人,这种问题抛给他,不管他说什么都会引起夏先生的猜忌。
他真的很想剖开面前的笨脑子,看看她到底是故意还是习惯把麻烦都丢给他。
聂管家压下心里的波动,面无表情地说,“可以让猎头公司找,信任可以再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