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夜喉咙微动,最后终究没有再说出来什么。
姚贝迪走过他的身边,冷冷的,仿若有一阵凉风一般的走过,她拉开大门,看着姚贝坤一脸委屈的被乔汐莞这么一直教训着。
有时候觉得自己也不算太孤单,至少还有自己的亲弟弟,至少还有自己最好的朋友。
当她出事的时候,他们都会陪在自己身边。
所以她想,她会慢慢的,至少慢慢的调整到,不会让关心她的人,心疼太久。
姚贝坤被乔汐莞教训得头都差点低到脚下了,看着姚贝迪出现,就像看到救星般的可怜巴西的说道,“姐,你们讲完了吗?”
“贝坤,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姚贝迪说。
“怎么还是要回去?”姚贝坤惊讶的说着,“不是说了姐夫没有艾滋的吗?!怎么还是要回去?”
姚贝迪狠狠的瞪着姚贝坤。
“好吧,回去就回去。”每次都觉得,对着自己姐姐,毫无原则。
只要她说什么,就什么吧。
从小到大也习惯了。
“是要我帮你收拾东西是吧?我上楼收拾。”姚贝坤走进去,看着大厅中那个僵硬着像是石化了的男人,忍了忍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怕说多了,潇夜就真的被彻底打击了,所以还是非常自觉地,去楼上收拾她姐的东西。
门口处,姚贝迪看着乔汐莞,微微一笑,“莞莞,谢谢你。”
乔汐莞回笑着,没有说话。
有些感情,不言而喻就行。
“其实,不管他会不会对我解释,我想我的选择都会一样。”姚贝迪说,声音静静的,不大不小,但刚好,房间里面那个人绝对听得到,“但是……解释了,也算是让我们这么多年的婚姻在最后的时候,没有让我那么的狼狈。”
狼狈?!
潇夜听着这两个词。
在姚贝迪的心目中,他们的婚姻,她觉得自己是狼狈的吗?!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其实真的已经找不到可以挽回的机会。
乔汐莞主动拉着姚贝迪的手。
姚贝迪现在反而不缩了。
以前很排斥被人接触,现在好像突然就不排斥了。
乔汐莞说,“走自己的路吧,或许有一天就顺畅了。”
“嗯。”姚贝迪点头。
眼眶有些红。
似乎是在说。
小溪,有你真好。
真的,很好。
……
姚贝迪离开了。
房间突然就空旷了起来。
其实在她没有离开的时候,很多时候也是这般,这般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
心里面会觉得很空。
有时候回想自己这一辈子……
回想起这一辈子,真的做了很多让他终身遗憾的事情。
他从很熊小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
5岁那年,就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做了无比残忍的事情。他当时惊吓到噩梦连连,但是他的父亲没有给他一点安慰,只是告诉他,适应。
早点适应。
10岁那一年,他母亲去世。
他记得当时家里面来了很多人,里三圈外三圈的为他母亲追悼。
他当时就跪在大厅中,默默地看着他母亲那张美丽的黑白照片。
他母亲死于胃癌。
死的时候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小夜,以后要听爸爸的话。”
他想,他父亲是不爱她母亲的,但是他母亲死的时候,却还是拉着他的手,让他好好和父亲相处。
他当时哭得很伤心。
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他的人去世了,他会一直这么孤独下去。
可是他父亲没有哭泣,整个过程都显得很平静。他沉默着,淡定着,甚至有些微微的不屑。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的父亲,他觉得他,残忍。
她母亲死了之后,他父亲带着他出入各种诚,有些时候甚至谈军火生意也会叫上他,他第一次感受到枪弹雨林的时候是在12岁,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他当时吓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父亲不会安慰他,只会用不屑的眼神对待他,然后让人教他武术,格斗,枪法。
他父亲从来不要求他的文化课,所以他其实在学校的成绩很差,但他父亲却一直要求他学习好几国的语言,因为以后会用得着。
他遇到雷蕾的时候,13岁,初一。
雷蕾是个活泼而开朗的女孩,甚至于有些坏坏的,在那个年龄染上了黄毛。
开学第一天,雷蕾就对他殷勤有加。
他的生活环境让他对周边的事物无比的冷漠,所以即使当年才13岁,他们班的学生就会不自觉地疏远他,甚至有些怕他,只有雷蕾,只有雷蕾这么不怕死的,对他死缠烂打。
他没有拒绝雷蕾,但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
现在想来,或许当年的雷蕾也不够喜欢她,只是那个年代绝对傍上像潇夜这么酷的男生会觉得特别的有面子。
后来。
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姚贝迪。
说真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回忆不起姚贝迪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听说是个乖乖女,家里很富裕,然后喜欢他。
他一直觉得这就是一个名字,一个对他而言,毫无影响名字。
如果不是霍小溪的出现,他想“姚贝迪”这三个字他都会很快遗忘。
霍小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