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煊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屋顶,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与警惕,如同一只野兽般,浑身充满了冷厉之气,身上的疼痛异常的情绪,但是这些都不是让他皱眉的原因。
这样重的伤从小到大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的醒过来。
痛……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不适应。
晕倒之前的记忆迅速汇拢,一瞬间便猜到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着身上的被子,溟煊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其实他来这里也是冒了很大的险的。
当时,他的情况,他十分的清楚,很不乐观。一旦没有人即使救治,估计他很难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经过镇国将军府之时,却鬼使神差的进到了这里,甚至连思考的过程都没有,就这样毅然决然,甚至可以说是任性的来了这里。
不知道为什,他心里一直有种感觉,那个小丫头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就算她不管自己,他也要见一见她。
当身上的伤越来越重。
当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之时,他只想要见她,那个让自己始终无法忘记的丫头。
所以他丢下属下来到了这里。
如此冲动的事情,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的。
也不知道这丫头有什么魔力,竟然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连他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身边有一道十分弱的气息,溟煊连忙转过头看过去。
一张娇美的睡颜映入眼帘,顺势化入心尖,让那颗冰冷了进二十年的心缓缓的融合。
浅弱的呼吸,如果不是溟煊敏因为受伤实力减弱的话,估计就算是距离如此接近也很难发现吧。
这丫头,还真是一身的迷呢。
就连他都无法看清眼前这个年仅十岁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练就出这样的她呢。
她……又是谁呢。
溟煊心里对于庞羽冰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所以他来了。但是却又没有把握她真的会救自己。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丫头可是一个冷血冷情的人,估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庞家的那个小子以外,再无人能进入到她的心里。
明明没有把握,但是却又莫名的信任着。
还真是矛盾呢。
溟煊自嘲的一笑,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冰冷的眼眸中满满的染上了一层暖色。
他知道,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就只有自己身下的这一张床,看了一眼墙边那个睡着一张木板的小子,在看看趴在床边的小丫头,溟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很暖很甜的感觉,让他十分的开心,是打从母妃过世就再也没有过去的开心。
这时庞羽冰的缓缓地睁开双眼,正巧对上一双满是喜悦的眼眸,微微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溟煊,很自然的抬起头手想要去摸一摸溟煊的额头,但是当她的手触及到那冰冷的面具之时,庞羽冰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又忘记了那张自己垂涎已久的面具了。
然而溟煊却因为庞羽冰这个十分自然的动作而愣住了。
他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贴近过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的同母哥哥,都不敢这么接近自己。
因为他们都只,自己讨厌别人的接近,十分的讨厌。凡是胆敢触碰他的人,轻则断手断脚,重者直接没了命。
但是此时,看着那张贴在自己额头的小手,他却没有任何厌恶的感觉,反而觉得十分的好看,十分的温暖,即使自己的脸上带着面具,但是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手中的温暖,这种温暖不用真切的贴近,而是用心去感受。
用心!
他……竟然会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个词。
他到底……怎么了。
溟煊有些迷茫的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了,哪里疼?”虽然看不到溟煊皱眉,但是却可以看到他眼睛的变态,庞羽冰歪着头,轻声问着。
“我没事,已经好了许多。”不再纠结,不明白没有关系,反正这段时间他不打算离开了,也不打算逃避了,逃避本来就不是他的作风。不明白,那么就一直待到明白好了,他相信以他的精明,怎么会弄不明白自己呢。
听到溟煊的话,庞羽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戏谑的说道:“你这身伤都快把你的命给弄没了,这才短短的一宿就没事了,你真当你自己是超人啊,就算是超人也没有这么强悍的自我修复能力吧。”
“超人……是谁?男的?”从庞羽冰的口中听到一个类似雄性生物的名字,溟煊瞬间不舒服了。
一身冷厉的气息不断的从身体内散发而出,环绕在周身。
很明显的告诉庞羽冰,爷不开心了,不开心了,快来告诉爷,快来!
庞羽冰嘴角再次一抽,有些奇怪的看着溟煊,不过却没有继续让眼前的这个爷自我纠结,开口解释道:“超人,当然是男的,不过据说也有女超人。超人就是一个很厉害,很强大的人。”
随即庞羽冰想了想,接着开口说道:“额……也是一个内裤外穿的……奇怪的人。反正就是很厉害、很强大的人就是了。”
庞羽冰没有耐心的挥了挥手,虽然她在做任务的时候耐心是十分强大的,基本上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埋伏个几天几夜都不是问题,但是对于其他的事情就绝对是一个毫无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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