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玲的脸顿时变得铁青,“你,你说什么?”
一亿多的产业,过去她可以不在乎,可以任由他胡来,可是现在,今非昔比,这样大的产业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让她怎么能接受!
难道他的心里只有江雨桐那个贱人,就没有她这个亲妈吗?
孟绍谦的眸底忽然闪过一抹寒光,他骄傲的扬起下颚,一字一句的说道,“妈,宅子已经送出去了,要也要不回来,要回来也无济于事,你与其这样跟我生气,不如仔细想想,日后我们娘俩该如何是好!”
李云玲脸色一沉,想想,绍谦说的也有道理。
她这样冲过去找江雨桐,又能怎么样?
那个贱人会舍弃绍谦,全然是因为绍谦如今失势,而她又有冷天烨这棵大树可以依靠。
若是冷天烨知道她找了江雨桐的麻烦,恐怕也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的。
嗨,绍谦这个傻孩子,是着了江雨桐的道儿了!
她冲着司漫摆摆手,沙哑着声音道,“漫漫,我有些话要和绍谦说,你先回去吧。”
司漫看了李云玲一眼,又不舍的看了看孟绍谦,这才点头离去。
她刚一离开,李云玲便走到儿子面前,抬手摸了摸他憔悴的侧脸,心疼的道,“绍谦,你喜欢江雨桐,想和她在一起,妈不是不允,可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比过去,可以由着你任性妄为,如今,你唯一能够攀住的只有司家!如果你真的这样喜欢江雨桐,你可以把她养在别处,一个月去看望几次,以解相思之苦……”
孟绍谦淡漠的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李云玲晦暗的脸上,“妈,我不是喜欢她,我是爱她,你认为,我会把我爱的女人变成见不得光的情人么?”
“绍谦!如果江雨桐她真的爱你,就不会计较这些!为了孟家的大业,委屈她一个又能怎么样呢?”
“妈,现在别说是被包,就算你八抬大轿想把她抬进孟家,恐怕她也是不肯的……”
李云玲冷冷一笑,不屑的吐出几个字,“果然是贪慕虚荣的贱人!”
孟绍谦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妈,难道这两年里,你就没有做过噩梦吗?”
“你说什么?”
“我听说,害人的人总会噩梦缠身,更何况您是亲眼看着别人害死了你的亲孙子,却又保持缄默呢……”
李云玲心底一阵,“绍谦,你这是听谁说的?是不是江雨桐告诉你的?你听妈妈说,事实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她是在离间咱们母子的关系!是她笨,不小心从楼上跌下来才导致孩子流产,这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用力抓住孟绍谦的肩膀,可却被他用力打开,他冷漠的转了身,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漠漠的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我自然会去查,其实,查清真相真的不难!妈,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
李云玲心里突突直跳,她觉得双腿一软,若不是及时抓住楼梯扶手,她已经跌坐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到二楼的儿子。
他缓慢的走着,步伐稳健有力。
她太了解儿子的个性了,如果当年的事情被他查处,司漫一定会被他碎尸万段,然后剁成肉酱喂狗!
他不会顾及她是谁的女儿,他也不会管司汉年会不会报复他,他只管出了自己憋在胸口的恶气便好。
现在唯一能救司漫的方法,也只是让她尽快嫁给绍谦!
不,不是救司漫,而是救她的儿子!
若是闹出人命来,绍谦这辈子就算完了!
“绍谦,漫漫跟了你两年,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这样做,心里过意得去吗?“
孟绍谦忽然停住脚步,他微微侧身,俯视着李云玲,“妈,你是过来人,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跟着我,她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不过,若是她愿意万劫不复,而你也执意让我娶她,好,我娶!”
李云玲压根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的答应。
“绍谦,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他漠漠的甩出两个字,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推门走进去……
李云玲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司漫,司漫欣喜若狂,竟有些不真实感。
她打听了他的情况之后,欢欢喜喜的在厨房熬起粥来,冷乔雅看着女儿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做饭的模样,只是叹了口气……
她虽然说不会再刻意模仿江雨桐,但是身为女人,特别是想把老公照顾的好好的女人,做饭是一项技能。
妈妈说过: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傍晚时,司漫提着保温盒来到孟家,在李云玲的授意下,她上了二楼。
忐忑的推开他的房门,里面一片宁静,他拉上了暗色的窗帘,室内暗沉,他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他静静的坐在那里,虽是男子,却有一种别样的旖旎风情。
她小心翼翼的的走近,这才看清他手里竟是一本极为陈旧的书,《罗马历史》。
这样一本史书放在孟绍谦手里,真是不伦不类。
她摇头笑笑,思绪忽然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哀怨的看着他手里的书。
从她进来,孟绍谦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不想去理她。
见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才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书,偏过头看她。
司漫放下手里的食盒,心里异常紧张。
“绍谦,屋子里这么暗,看书对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