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邪医圣手这四个字,连恭王妃都吃了一惊。
整个中原谁人不知邪医的名号!
她既惊且气,要知道邪医常年行踪不定,已经好多年没出来走动了,居然把邪医请来给一个庶女看病,辅国公府还真是给上官尔雅长脸面!
更不要说在看到辅国公府送来的长长的礼单全是媳物,有些连恭王府都没有呢!
恭王妃面色越发不好,冷硬道:“只是男女有别,毕竟尔雅是个姑娘家,让男子看病怕是……”
只见宁尘君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朗声道:“王妃,医者仁心,看病救人是不分男女的。”
这声音……
上官尔雅的眸光里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异样。
恭王妃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如此,就请邪医独自前去诊断,世子爷留下陪我说说话。”
见宁尘君没反对,恭王妃让春雨带着上官尔雅和邪医去了偏厦,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这两日见到世子的气色不错,原来贵府请来邪医给世子看诊?”
“是啊,多亏了他,不然我这身子实在出不了门。”
恭王妃的眸光闪了闪,言不由衷地恭喜了两句,宁尘君也只面色淡淡地应着,笑容里看不到他情绪里的任何波动。
另一边,春雨领着上官尔雅和邪医到隔壁后就杵在门口,笑道:“奴婢就在这等着邪医诊治。”
邪医狂冷道:“我出诊从不带药箱,你们去找些纱布和药酒来,别在我面前碍眼。”
春雨只想盯着大秀,听到邪医如此吩咐哪里敢怠慢半分,连忙告罪,乖乖地和青微一起去准备。
她二人刚刚离开视线,邪医转过头就感觉到脸上覆上一只柔若无骨的手,他心中莫名一颤,就听面前女子喃喃嘀咕,“怎么没有脸皮?”
邪医反手扣着上官尔雅的肩膀推到墙上,另一只手挑起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漫不经心道:“你还真是胆大,连老夫都敢调戏。”
“一夜不见,你倒是长了一辈。”上官尔雅讽刺道:“你下次再装另一个人的时候,记得把声音也改改,虽然我昨日没看见你的长相,声音却牢记着呢。”
“原来你对我这么上心?”
此人正是辅国公府世子的贵客——熙年。
两个人近在迟尺,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呼吸,本来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官尔雅却在对方深邃的目光中加快了心跳,她想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动弹不得,索性靠在墙上不动了。
熙年笑得越发邪恶,“现在知道害羞了?”
“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究竟丑成什么样,居然需要带别人的脸出来见人。”
她歪着头看着熙年,正色道:“我们是不是认识?”
不然两次见他都不露正脸。
熙年捂住胸口做痛苦状,叹气道:“何止认识啊,你是我从小定下的媳妇,几年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
上官尔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就知道他脸皮厚,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赖,想她也曾是一代枭雄,上得了战场,斗得了姨娘,怎么会栽在这么个无赖的男人手中。
可她的人生就没认输这两个字,刚要挑衅对方,就见熙年的脸忽然凑上起来,他神秘的眼眸迸射出邪魅的诱惑,只这双桃花眼就足以让人想到四个字:风情万种。
上官尔雅只觉这双眼很眼熟,让她不断地想探究,完全没发现自己被一双眼诱惑了。
额头忽然被拍了一下,熙年笑得一脸不正经,“这回你看痴是无法抵赖了吧?”
上官尔雅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还是敬而远之为好,于是道:“你凑那么近都看到你眼屎了。”
熙年挑眉,这丫头说话还真是从来不忌口。
他转声低低道:“你身上有股不寻常的味道,最近用了什么东西?”
上官尔雅经他这么一提,不由想起腰间的药膏,随即拿出来给他,“新得的一个药膏。”
熙年打开盖子,不用凑上前闻,就闻到屋内香气异常,眸中冷色闪现,“上好的宫廷药膏,只是里面加了飞絮粉,用在伤口上,不出半个月,肌肤会如飞絮一般片片掉落……”
他看着上官尔雅,“是谁给你的?”
上官尔雅勾起嘴角冷笑,“谁给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真正要害我的人。”
熙年见她心中有数也不在多问,“我带了秘制的药膏,擦三次就即可。”
他从袖口拿出药膏却被上官尔雅退回去,“我又不治伤要这个做什么?”
熙年的目光沉了沉,声音沉冷道:“即使是算计旁人,你也不可用伤害自己付出代价,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买卖可是划不来。”
“留疤痕有何不可?”上官尔雅不在乎一笑,上一世她身上不知多少伤疤,“更何况这伤疤可是会有转机的,以后天底下人再也不会认错我上官尔雅!”
女子的声音清透,自有一身凌厉气势让人无法小觑。
熙年越发欣赏上官尔雅,她给自己的惊喜越来越多。
“你是怎么知道宁尘君中了蛊毒?”
上官尔雅狡黠一笑,“你说你是谁,也许我会告诉你。”
熙年斜睨她,“上官尔雅,你参加了这届武尊赛自然会知道,我在场上等着你!”
连熙年自己都没发现,他对上官尔雅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略带宠溺的态度。
上官尔雅诧异对方竟然猜到自己会去参加武尊赛,虽然她没有资格,但对她没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