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听了,又惊又怒,啪的重重一捶茶几,道:“后金兵也太放肆了!竟敢无视我两万精兵!看来,咱们得加强巡逻了!”说罢,宽慰许梁几句,便嘱咐许梁先好生歇息,却把司马求道,贺虎臣等两员领兵将领叫了出去。显然是安排加紧巡逻的事情去了。
洪承畴等人走后。黄道周陪着许梁说了会话。这时铁头已处理好了手上的伤口,手臂上裹着一层绷带,走了进来,见了屋内只有黄道周和许梁两人。便径直说道:“少爷,那领兵将领的情况问出来了,他叫多隆,是后金大贝勒阿敏手下的千夫长。”
许梁目光一凝,问道:“这个多隆带兵出现在玉田附近。有什么目的?”
铁头摇头道:“据那多隆交待,他与咱们相遇纯粹是偶然。他也是偷偷地带了亲兵溜出来狩猎的。不巧好死不死地与咱们遇上了。”
许梁道:“让侦缉处的弟兄好好招呼他,他身为后金的千夫长,想必知道的东西不少!”
“是,阿铁明白。”铁头朗声道。
一旁黄道周听得眼睛都直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梁,吃惊地道:“大人,您还抓了个千夫长?这,这事,怎么没向洪大人禀报?”
许梁向洪承畴禀报山上遇袭的经过的时候。黄道周便陪在一旁,从始至终,许梁对抓获了后金千夫长的事情只字未提。而那队护送许梁等人回城的士兵原本便是梁军中人,许梁要他们隐瞒抓了后金将领的事情,梁军士兵自然听令行事。是以,许梁抓了后金千夫长的事情,洪承畴等人并不知道。
许梁淡淡地瞟了眼震惊的黄道周,道:“这事本官自有主张,黄大人知道就是了,切不可声张出去。”
“呃……可是活捉敌军将领。这可是大功一件!”黄道周迟疑着说道。
许梁冷哼道:“道周兄,你以为本官会在意那些许功劳?”随即摆手道:“总之这件事情,你烂在肚子里便是了。”
黄道周一脸不理解,道:“大人。洪中丞可是主帅,活捉敌军千夫长这么重大的事情,不禀报给洪大人知道,怕是不妥啊。”
许梁耐心地解释道:“仅仅禀报给洪中丞知道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一旦本官将这事禀报上去,你以为以洪中丞担他不会禀报给孙承宗大人?一旦孙大人也知道了。他不会向本官要人?”
许梁语气坚决地道:“本官损失了七名青衣卫好手,才换来一个千夫长,怎么着也得从他嘴里掏点本官感兴趣的东西出来。”
黄道周听了,嘴唇嚅动几下,终是轻叹一声,不再坚持了。
第二天,洪承畴派进山的军队将山上七名战死的青衣卫的尸首运了回来,在许梁的住处院子里挨个平放,摆成一排。
许梁上前,挨个检查了七名战死的青衣卫的遗体,沉痛地朝铁头道:“这七人是为了保护本官而殉职的,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厚葬!他们在平凉的家人,传令回去,厚加抚恤。”
“是。”铁头沉重地点头。
许梁看完最后一名青衣卫的遗体,摆手道:“抬走吧。”
这七人是一路自平凉跟着许梁进京的贴身侍卫,身手高强而且对许梁忠心耿耿。一下子折损了七人,这对许梁来说,也是个极沉重的打击,要知道,训练出这样一批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卫出来,许梁和铁头都费了很多心思。
许梁在院中沉默地静立着,待最后一具青衣卫的遗体由两名梁军士兵抬了出平,许梁便朝铁头语气不善地问道:“那个千夫长多隆,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铁头听了,气恼地甩着手,道:“侦缉处一直在突审,然而这人却是个硬骨头,除了开始交待了些基本情况之外,关于后金军中的事情,怎么问他都不说。”
许梁重重一跺脚,道:“带我去看!”
后金的千夫长多隆被单独关在一个地下室里,昏黄的油灯照着被反绑在墙上的多隆,负责审讯的青衣校尉审读了这么久,却滑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禁气急败坏地挥舞着牛皮鞭,使劲地抽打着多隆。
许梁和铁头便在青衣卫呼呼的鞭子声中走了进来。
青衣校尉见了许梁,忙停下鞭打,朝许梁和铁头行礼。
许梁一眼落到多隆身上,只见多隆杂乱的头发垂到脸上,遮住了大部分脸。身上的衣服上纵一道,横一道的鞭痕,上面沾着丝丝血迹。
听得青衣校尉向许梁行礼的呼声,多隆吃力地抬起头来,吐出口血水,朝许梁怨毒地道:“我没猜错,你果真是明朝的高官!既然我多隆今日,落到你们手中,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想要我多隆出卖大将军,做梦吧!”
许梁凝视着多隆,问青衣校尉道:“他还是什么都没交待?”
校尉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朝许梁拱手道:“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许梁点点头,越过那校尉,站到多隆面前,眼光在多隆被反绑着的双手上看了眼,道:“多隆,你对皇太极忠心耿耿,本官十分钦佩!若是在战场上相遇,本官说不得还得朝你竖起大拇指!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你多隆已经沦为阶下囚了,那么再一味坚持对皇太极的忠心,那就太不明智了!”
多隆呸的一声吐出口血水,阴狠的眼睛瞪着许梁,嘶声道:“多隆只求一死!不惧怕任何威胁!”
许梁沉吟片刻,忽然轻叹一声,道:“多隆,你落在本官手里,想要再活着出去的希望原本便非常渺茫,虽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