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摇头苦笑,便换了个说法,说道:“倘若袁督师能够得到骆都督的支持,必能够早日重见天日。”
不料袁崇焕脸上鄙夷之色更甚,冷笑着喝道:“骆养性算什么东西?!也敢左右本督的生死?除了当今陛下,谁也不能动本督分毫!”又扫了一眼许梁,怒斥道:“你这小官满嘴油滑,没一句实话,本督看着心烦。给我滚出去!”
许梁脸色更加讪然,甚至恼怒。愤愤然一甩袍裾,扭头大步走出诏狱。
谈判破裂,许梁也没有脸面去见骆养性。向陪同的锦衣校尉交代几句,许梁便一脸不快地出了锦衣卫衙门。
过了几日,三月初八那天,冯素琴等人紧赶慢赶的,终于到达京城。
此次随同冯素琴和楼仙儿一道进京的。还有许梁的大哥许江,通天下的葛乔等人。至于罗百贯,伍思德和铁四爷等人则留在平凉,打理着西北的生意。
冯素琴一行数十人住进了东江别院,柔儿亲眼见着许府两位夫人的美貌和气质,不由甘拜下风。
冯素琴是原辽东巡抚熊廷弼之女,而楼仙儿也是西北商贾楼家的千金小姐,两女自小生活条件与环境便与普通农民家庭出身的柔儿有天壤之别。
冯素琴和楼仙儿对于东江别院里忽然多出一个俏丽丫环,开始还有些不快,不过待许梁拥着两位夫人大被同眠一夜。又趁着气氛良好之机解释一通之后,次日许府的两位夫人见着柔儿之时,脸色便好看了许多。
冯素琴拿出许府正室夫人的派头,还物意把柔儿叫过去,赏了些金银首饰。尽显主母的风范。
随后了解到许梁与京里的王贤等三位官员合伙办了个西山煤矿的事情之后,冯素琴便主动提出,要亲自前往西山,审查审查那位夏掌柜。于是她和楼仙儿在东江别院歇意了三日,便要了马车,去了西山煤矿。
几人当中。许梁的大哥许江跟着进京,是为了崇祯三年的殿试的。而葛乔进京,却是听闻许梁滞留京中,正好他也打算向许梁建议将中华总商会的总部由西安迁到北京。便一路跟着过来。
听了葛乔的建议,许梁沉思一会,却并不同意。诚如葛乔所说,中华总商会总部迁到北京,可以借助朝庭中枢的影响,迅速壮大中华总商会的实力。但许梁却认为。北京城里朝庭官衙,皇宫内院,京营,勋贵,皇室宗亲等等各方势力交错混杂,对于中华总商会这样一个纯粹的民间组织来说,也极容易招惹麻烦。
许梁的想法,是将中华总商会总部迁到南京城去。因为大明朝最繁荣的商业都在南方,而且南方政局相对稳定,没有鞑子的袭扰,虽说偶尔也能听到倭寇侵海防的事情,但总体来说,南方数省,一直便是商业发达的地区。其赋税总收入,几乎占了朝庭的八成以上。
听了许梁的分析,葛乔也承认许梁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在找燕七交代一些通天下物流的事情之后,转而带着一批精干力量,前往南京去筹备中华总商会总部迁移的事情。
西山煤矿最早制造出来的一批蜂窝煤已经送到了京营手里,由于其中有了余大成的帮助,那一批蜂窝煤的货款几乎是货到便付清了。头一单生意做得这么顺利,许梁等人大受鼓舞,约了个黄昏,西山煤矿的四大董事局董事再次在客来居相聚。
许梁将一封由中华总商会公证的梁记矿业授权经营书呈给王贤,孙元化,余大成等三人传阅。
孙元化看了一眼,便好奇地问道:“许兄,这授权经营书是什么意思?”
许梁夹了口菜,美美地吃了下去,才幽幽然说道:“诸位应当知道,蜂窝煤乃是我许梁发明的,它的第一次生产是由梁记矿业做出来的,那么梁记矿业便是蜂窝煤的制作权,恩,在中华总商会的章程里面,我们叫它专利权。但是现在咱们四人合伙的西山煤矿也在生产蜂窝煤,那么为了保持咱们西山煤矿的合法性,西山煤矿便必须要得到梁记矿业的授权经营。这也就是这份授权书存在的意思。”
孙元化缓缓点头。倒是王贤没什么心眼,听了许梁的解释,大为不屑地笑道:“咱们四人合伙开个小厂,挣些小钱,许老弟你弄的明堂未免也太多了些。”
许梁听了,便看向王贤,正色说道:“王兄此言差矣。想必三位哥哥也去西山看过,咱们的蜂窝煤的制作方法并不复杂,咱们能做,那便难保其他商家也有样学样,做出一类似的蜂窝煤,来与咱们竞争。”
王贤拍案而起,气哼哼地叫道:“谁?谁敢这么大胆,跟咱们兄弟四个碗里抢食?!我弄死他!”
许梁一脸无奈地看着王贤,苦笑道:“王兄,天底下的商人多了去了,你一个吏部郎中能弄死几个?”
王贤闻言一窒,转而指着孙元化,嘿嘿笑道:“这不还有咱们的侍郎大人嘛。”
许梁便看着孙元化,摇头不说话。
到底孙元化还是清醒的人,再次看了看那授权书,缓缓点头,道:“我底觉得许兄这种做法极为周全。你们看,这授权书上说,中华总商会保障商会成员的专利权益,对侵犯专利权的非法商业行业,将由中华总商会进行严厉打击。”孙元化看着王贤和余大成两人,道:“这也就是说,有了这份授权书,在整个北京城内,只有咱们的西山煤矿才有资格生产蜂窝煤,其他模仿的商人,将受到中华总商会的严厉打击。这样一来,便免了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