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高兴了一阵,随即苦着脸问黄道周:“你觉得皇上会消气不?”
黄道周老实地摇头,“下官不知道。”
许梁不死心,追问道:“倘若换作是道周你,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
黄道周愣了愣,看了许梁一眼,在许梁鼓励的眼神注视下,仰头想了一会。喃喃说道:“倘若下官家里有位年轻貌美,独居一室的嫂子,某天夜里有个登徒子闯进了嫂子房内,还呆了一宿的话……”
黄道周为难地看着许梁。实话实说:“我会把那登徒子大卸八块的!”
许梁鼓着眼睛盯着黄道周半晌,无力地再次重申道:“我不是登徒子!!”
时间已是未时,许梁正马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布包,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重重宫殿。将布包夹在腋下,朝午门走去。
值守的皇宫侍卫认得这位光禄寺卿,然而看见许梁还带着一个条形的黑布包,外面裹得严严实实,本着为皇宫安全的角度考虑,值守校尉客气地拦下了许梁。
“许大人,你这是要进宫?”
“本官有要事面圣。”
校尉目光落到布包上,讪笑道:“您这布包里……是什么东西?”
“哦,你说这个?”许梁将布包提在手里掂了掂,一本正经地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玩艺。一截木头而已。”
“呵呵,许大人真会说笑。”校尉呵呵讪笑,堂堂光禄寺卿进宫面圣,带的会是一截木头?还包裹得这么严实?
校尉讪笑着,挡在许梁面前丝毫没有让步放行的意思。
校尉是绝对不会相信那里面包的是一截木头的。
“一定要打开检查?”许梁无奈地问道。
“卑职职责所在,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卑职。”校尉说着,语气已是严肃起来。
许梁无所谓地笑笑,将布包扔给了校尉。
沉甸甸地布包在手,校尉一脸警惕,将布包放到地上。一手握紧了配刀,伸手去解布包。
忽的,校尉收回手,朝身后一名侍卫叫道:“把包打开。”
侍卫一愣。暗道一声倒霉,苦着脸上前,颤抖着手去解布包。值守的侍卫见情形不太对,呼拉上前,将许梁给围了起来,看样子是防备许梁逃走。
布包原本就是活结。虽然侍卫小心再小心,然而不一会,那布包终于是解开了。校尉和一众侍卫看清了布包里面的物件,顿时脸色犹如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校尉可看清楚了?”许梁悠闲地站着,轻笑着问道。
校尉怪异地看了许梁许久,尴尬地点点头,探手飞快地将布包捆好,拍干净沾上的尘土,尴尬地放回到许梁手里。
“咳,许大人得罪了。您请,您请!”
许梁抬了抬下巴,看也不看一大步往养心殿方向去,走得四平八稳。
午门下,负责解布包的侍卫惊奇地问校尉:“头儿,难道如今的风气变了?连木头都能当礼送了?”
校尉顿时气得一个暴栗弹在那侍卫头上,看着侍卫捂着头委屈看着自己,校尉骂道:“你猪脑子?!”
许梁顺利地来到养心殿外,恰好看见司礼监的杜公公从里面出来,许梁便上前叫道:“杜公公,本官有要事要面见皇上,还请通传一声。”
杜公公瞧见许梁的眼神很是奇怪,又惊奇又佩服。京城里关于眼前这位许大人闯入慈庆宫的传言早已传入了宫里。
“许大人您来得不巧,皇上眼下不在养心殿内。”杜公公道。
“哦?那圣驾在哪里,还请公公带本官前去。本官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皇上禀报。”许梁着急地道。
杜公公瞟了许梁一眼,暗道咱家当然知道你有十万火急地事情!当下点点头,引着许梁去见皇帝。
两人穿行宫殿之间,路上杜公公见周围没什么人,便小声嘱咐许梁道:“许大人,皇上心情很不好,一会见了皇上,您可要当心些。”
许梁轻叹一声,感激地看着杜公公,道:“本官明白。”说着,右手递过去一锭银子。
“有劳杜公公了。”
杜公公顺手将银子接过,不着痕迹地揣入怀里。
随即许梁看见面前的宫匾,便再次印证,崇祯皇帝心情的确是很不好了。
因为,杜公公带自己来的目的地,是懿安皇后居住的慈庆宫。而且宫门两侧,站立了两排神情凶狠的皇宫侍卫,看样子,里面还有不少人。
杜公公正要领着许梁进去,忽发现许梁没有跟上来,不由奇怪地回头看着他。
只见许梁解开手里提着的包裹,然后在杜公公和一众侍卫惊讶的眼神注视下,不慌不忙地装备起来。
“杜公公,请您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光禄寺卿许梁负荆请罪来了。”许梁将那包里的东西背在背上,看着已然看直了眼睛的杜公公说道。
杜公公愣了半晌,才应一声,慌张地进慈庆宫内禀报去了。
慈庆宫内,崇祯皇帝的脸色铁青,目光恨不得要杀人。一旁懿安皇后张嫣坐在床头,不住地掉眼泪。周皇后陪坐在一旁,小声地劝慰着。宫内侍候的宫女太监们齐齐地垂下了头,盯着脚下一尺范围内的地面,大气地也不敢出一声。
司礼监秉笔王承恩侍立在崇祯皇帝身侧,看看两位娘娘,再看看崇祯皇帝的脸色,心里哀叹一声:许大人这回怕是过不去了。
杜公公便在此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瞧见崇祯皇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