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和左良玉惊呼一声,曹文诏忙将面前的一盘子点心端到吕巡抚面前,道:“巡抚大人受苦了。”
吕志高眼泪都差点掉下来,抓着点心便往嘴里塞。
许梁上前,一把夺过那盘子点心,放到一边,看着吕志高冒火的目光,许梁淡然道:“对不住,吕大人,你现在的身份还是本官的人质。本官没答应放人之前,你还得挨饿。”
“你,你好狠!”吕巡抚叫道。
许梁无所谓的摊手,坐回到坐位上,看着曹文诏和左良玉,道:“二位要是想让你们巡抚大人早点吃上东西,便不要耽误时间,尽快谈条件。”
曹文诏和左良玉对视一眼,同情地看着山西巡抚吕志高,曹文诏道:“许大人,那个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搞僵了不太好。我看这次的事情完全是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就不必为难吕大人了吧?再者说了,吕大人被您关押了三天,也算是略施惩戒了。”
许梁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曹文诏,“听曹总兵的意思,这事就这么算了?按你这思路,我是不是可以一刀把吕志高给杀了,然后对着吕大人的尸首道歉,然后风光安葬,那吕大人看在与本官是同朝为官的份上,便不再计较了?”
“呃?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曹文诏忙否认道。
许梁凌厉的眼神扫视着曹文诏和左良玉,厉声喝道:“自本官执掌陕西省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本官说话!哼,本官是陕西巡抚,千里迢迢带军队来******你们剿匪平乱,那是热心肠,帮是恩情,不帮是本份!我陕西儿朗奔波千里,来到太原城外,接连数仗,才保着太原城不失。你们这位巡抚大人倒好,不但不感恩,反倒要治本官的罪!”
山西巡抚吕志高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吕巡抚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位爷,绝不会脑子一热便想以上官的身份追究许梁的责任。
吕巡抚忙低头承认错误:“许大人,这,这都是我的错。咳咳,当时本官看着山西官兵损失惨重,也是急昏了头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我跟你道歉。”
许梁讶异地看了吕志高一眼,对于吕志高这么快就认怂了,也感到有些意外。王启年在一旁见状,冷哼一声,替许梁反驳道:“吕大人说得轻巧,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这世上还要军队做什么?做错了事情,跟人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吕巡抚,我们巡抚大人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吕巡抚暗道,我已经体会到了这后果的严重性了,无奈地道:“那依许大人之见,该如何才能消气?”
许梁看向曹文诏和左良玉,语气幽幽地说道:“那就要看曹将军和左将军带的诚意够不够了?呃,左将军,你手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
左良玉脸色一黑,心中大叫:怎么能没事!手腕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大夫都说了,至少两个月之内不能捥弓了!然而对上许梁讥讽地眼神,左良玉回想起三天前自己受伤的那一幕,目光落到许梁腰畔那柄名叫冷月的佩刀上,想到许梁神出鬼没的一刀,自己都没有看清楚许梁是如何出刀的,右手腕便被划拉了一刀!疼,钻心的疼!
左良玉显得极不自然,讪讪地道:“没,没事。是我鲁莽了,不怪许大人。”
许梁听了,嘴角微微翘起。
曹文诏轻咳一声,朝许梁拱手道:“那个……许大人,为了表达山西巡抚衙门对许大人的歉意,我和左将军商议过了,决定给补偿给许大人和陕西军队军粮五百担,军饷四千两,此刻东西已经送到了营门外,许大人可以安排人接收。”
许梁啧啧感叹:“军粮五百担,饷银四千两?堂堂山西巡抚衙门便只能拿出这么点诚意?”然后看向吕志高,摇头叹息:“我说吕大人,看来曹总兵是不然望你活着回去哪。”
曹总兵顿时就变了脸色,忙道:“吕大人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吕志高点点头,朝许梁叹气道:“许大人,我知道我冒犯了你,是我不对。只是,山西巡抚衙门里确实没有多少家底,曹总兵报的这些,已是巡抚衙门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了。”
许梁摇头,断然说道:“这点东西,我梁军塞牙缝都不够!”
曹文诏对于许梁的拒绝也不意外,他看着许梁,干脆问道:“那许大人有什么条件,请先开出来让吕巡抚也一道听一听。”
许梁便朝王启年一扭嘴,王启年轻咳两声,起身看向曹文诏,微微一笑,道:“咳咳,吕巡抚,曹总兵,左将军,对于三天前在山西巡抚衙门发生的一些令人寒心的事情,我们许大人和陕西诸将都非常愤慨。吕巡抚的行为,严重伤害了许大人和陕西官兵对山西的兄弟感情!给许大人本人,当然还有我王启年的心理都造成了难以抹去的心里阴影。我们很意外,很痛心,很难过……”王启年说着,便幽怨地看了许梁一眼,腹诽着,这许大人交代的话怎么说起来这么拗口?!
吕志高,曹文诏,左良玉听着陕西参政王启年开始摇头晃脑,如书院的学生背诵文章一样,往下说:“……为了安抚许大人和我王启年受到创伤的心灵,也为了平息广大陕西官兵的愤怒情绪,经过许大人一再思量,并充分考虑了山西巡抚衙门的实际情况,我们建议!”王启年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诸人,然后接着说道:“当然,仅仅是建议,建议山西巡抚衙门本着睦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