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有什么不信的呢,从他在雪地里发现姜衫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她身上的伤势严重到了怎样的程度,秦亦灏说到后来声音里面竟然带了哽咽。
从小到大跟了秦亦灏这么多年,秦烈见过秦亦灏哭?当下心里酸涩不已,看着秦亦灏狰狞中带着仓惶的神色,秦烈心里刀搅般,眼眶立刻就红了,他低声安抚道:“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姜衫小姐命硬的很,这样的小伤口能拿她怎样样。”
边说着去拿无菌服的人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与此同时走廊的尽头又有一个秦家人跑的飞快的来到了秦亦灏的面前。
来人气喘吁吁道:“秦,秦少,白家人到了,要进来看姜衫小姐的伤势。(
“让他们滚。”
来人脸色凝重至极,平稳了下气息,严肃道:“怕是晚了,那人已经带着人开始往里面冲了。”
秦亦灏进手术室前仍旧是那一句话,“让他们滚。”
秦亦灏已经消失在了手术室的门口,那听的人骨头发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所有秦家人听好,没有我的命令永远都不准放进来一个白家人。”
“谁都成,就只有白家人,一个都不成。”
手术室里几个医生还在忙碌着,听到推门的声响还以为是出去签病危通知书的医生回来了。
“不成了,刚才心跳又一次骤停,病人没有生机意识。”
“让病人家属做好准备……”
“没有准备。”秦亦灏的声音很平静,却顿时把忙碌的医生吓了一跳。
秦亦灏接近一米九的身子巨塔般站在不远处,“她脱离危险前,谁都别想走出去,现在,给我继续抢救。”
病床上的姜衫头上戴着无菌帽,小小的一张脸在错综复杂的管子间几乎看不真切,她的身子那么单薄,了无生气的在哪里躺着,胸脯处连起伏都看不到。
秦亦灏紧紧的盯着她,医生们围成一团,那方寸的病床前并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不能凑过去,他只能这么远远的站着,看着那冰凉的仪器在她身上不停的运作,看着那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毫无感情的在她身上动来动去。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听见他对她的道歉呢。
我不气你了姜衫,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吼你,不气你,不让你伤心,你想见我的时候我随时都出现在你的面前。
醒来……求你了,醒来,哪怕只是睁眼看看我,求你了。
秦亦灏垂着眸子沉默的站在原处,衣领处先是一滴、两滴,再是逐渐的润湿。
“抱歉,我,我们尽力了,病人没有生存意识……”
准备后事吧,这句话在医生嘴边绕了绕,却在看到秦亦灏脸色的瞬间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再敢这么说,信不信我让你们再也出不了这个手术室。”秦亦灏的声音阴森,“救回来。”
他说,“我不听你们的一切理由和借口,给我把人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