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不该找他,这小子忒他妈耽误事了,现在咱俩怎么办?”
为首那壮汉阴沉着脸色,半响方才猛吐了口唾沫,狠声道:
“还能怎么办?捆上石头沉塘,记住若六爷问起来就说事已经办好了,那丫头你我亲眼见着坐火车走了,懂了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他们只是奉了六爷的命押着这丫头来流掉孩子,至于六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显然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中,只是眼下事情出了纰漏,他们也不敢如实禀报,六爷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被他知道他们私下强|奸了这丫头,还把人给弄死了,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两人达成一致后,便一个留下来看着,一个匆匆离开了,不多时,离开那人便带回了两个黑色编织袋来,两人将地上的医生以及还未死绝的年轻女孩各自塞进编织袋,尔后又仔细冲洗了地上及诊查床上的血迹,这才一人扛着一个编织袋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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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部被按了快进的现实纪录片,当一切又重新归为平静时,栾树不自觉的闭了闭眼,他自以为早已见惯了人间百态,世情冷暖,想不到竟亲眼见到了这样灭绝人性的一幕惨剧。
回想起刚刚的情景,栾树只觉得心头火气,此起彼伏得难以平静,若非灵台清明,确认这一切只是幻觉无疑,他真的差一点就冲上去救人了。
难怪楼下那些苍蝇似的家伙不敢上来,一个死不瞑目,一个含恨而死,积蓄了这样几欲冲天的怨气,还怕生不出厉鬼来吗?
他同情那女孩的遭遇,也不责怪那年轻医生的懦弱,他能在最后一刻幡然悔悟,也算迷途知返了,只是死了就是死了,害人性命的恶徒确实该死,但已然不属于阳世的鬼物也万万不能留。
“华少,一会儿替我护法,我要施术驱鬼。”
话说了半天,身旁却没有半点动静,栾树不由心下一跳,莫不是华煜宸已经中招了,说到底鬼物再历害也极少能凭借自身力量直接害人,它们大多是通过致幻的手段引诱或恐吓人们自杀自残。
这一路走来,栾树看得分明,华煜宸虽然仍旧不能自如运行身上法力,可身上戴的好东西绝对不少,刚刚要不是他身上那东西镇住了鬼脸女,只怕他早就被直接掐死了,根本也等不到自己分身来救。
“你没事吧?”
栾树说话时,脚下已小心向华煜宸靠了过去,他故意站在他左手边说话,就是防着他突然暴起伤人,饶是如此,他仍是暗中捏了几根银针在手以防不测。
见华煜宸依旧沉默着一动不动,栾树不由又靠近了几分,本想着稍后伺机以鬼封针暂时镇住他体内邪祟,哪知才靠近过去,他便突然发疯一般向自己冲了过来。
栾树虽然早有防备,只是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会如此之快,显然此前他绝对有故意隐藏实力,只这一愣神的工夫,华煜宸已然一拳击中栾树下颌,力道之猛,竟然生生将他打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