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送走了李芬,秦云昭拴了院门,见宗南山还带着容渊在后院练着,自己干脆就在前院里练了起来。一套拳脚刚打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然后是砰砰地拍门声:“阿昭!”
秦云昭眉梢一挑,连忙跑过去开了门:“华铃铛,你不会又惹了什么事,过来避难了吧?”她嘴上虽然奚落着,脸上却是开心,等看清华灵身后还站了一个人,不由愣了一愣,才招呼了一声:“沈四叔,你怎么也来了?”
这两人摸黑赶路急着过来,不是哥哥出了什么事吧?秦云昭心头惊跳,正要相问,华灵已经开了口:“唉哟我的个娘诶,骑了这么多天马,累死爷了!阿昭,我想死你了,赶紧的,给爷…给我弄点宵夜上来!”
“想我还是想我帮你做好吃的啊!华铃铛,你倒是回去当爷当惯了,一过来就差遣起人来了!”秦云昭嗤了一声,华灵赶紧转了脸色说起软话来哄。
刚才听到华灵说出那一句“我想死你了”的话后,沈谦的脸色已经忍不住地一黑,听到秦云昭这语气和口吻,心里又才舒服了一分。
这些天他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秦云昭,一想到她那天一副以后不会再跟自己打什么交道的语气,心里就涩涩地有些说不清楚的滋味。
老莫开炉铸模那天,找他来喝酒,醺然之际,见他闷闷不乐的,嘴上就戏谑开了:“我老莫虽然是个粗人,也知道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没相好都是这副要死的表情了,要相好了怎么得了?”
沈谦当时心里正乱着,就瞪了莫青山一眼没作声,莫青山反而涎着笑脸凑了上来:“兄弟,我告诉你啊,别怕年纪小,养媳妇要趁早,再端着你那张黑脸,那么好一个女孩子到时被别人撬走了,你是后悔都来不及喽!”
那天秦云昭说出拜托沈谦帮忙照应下她哥那话后,沈谦的心情明显就是一个低落,莫青山是过来人,自然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eads;。
他只以为沈谦是怕那秦姑娘年纪小了,所以有顾虑,倒没有想到别的,将军府全是一群大老爷们,也该有个女人进来打理了,何况以前也没见过沈谦对哪个女人会这么暗中上心。
沈谦本来想张口驳斥他别瞎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对秦云昭这刁滑丫头,他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来,要说喜欢吧,她却是经常把他气得跳脚牙痒的,要说不喜欢吧,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酒后失控,那明明就应该是,男人喜欢一个女子才会做的事……
更别说自己帮她洗被月事弄脏的裤子,帮她捂着小腹怕她受凉了,虽然那时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是,那之前呢?那抹嫩绿和雪白,那贴在他耳朵边悄语时那种钻心的痒,那又是什么?
秦云昭回了靠山屯这几天,他竟然有些魂不守舍起来,是,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找秦云昭呢?明知道上回她嘴里说的是“再见”,眼中都是但愿不再见!
沈谦还在纠结呢,有人就给他送来了机会,华灵负师命连夜赶来,白云飞给他下了死命令,要他坚决把宗南山给请到药谷去,他要亲自给宗南山出手治疗,请不回人,就让华灵也别回去了。
华灵上回就劝过宗南山跟他一起走,宗南山是不同意,这一回师父下了令,不完成不行,华灵赶紧就来找师叔帮忙了。沈谦这才得了机会急急跟华灵一起赶到了靠山屯来。
“阿昭,这回说什么你也得帮兄弟!”华灵伸手正要搭上秦云昭的肩膀,被沈谦在一旁重重咳了一声,连忙竖正了身形,“我师父说了,他新近研制出一种药物,对宗伯伯的旧伤治疗大有效力,不过主药只在下雪这一段时间才能采集,所以现在我们说什么也得把宗伯伯给劝去药谷!”
这还真是错过这一回,就得再等一年啊!秦云昭随手拉着自己的发辫绞着手指,也有些犯了难,上回她和华灵那么劝,宗南山是坚持不肯挪窝,这回又怎么能说得动他呢?
果然,宗南山一听华灵来意,不顾沈谦从旁相劝,只是摇着头:“此生残躯,活在这世上也是苟且度日而已,哪天去了就去了吧,上回让你治,只不过是不想行动不便,对于其他的,我是已经没有半点想法了。”
这好话歹话的都劝不动啊!华灵无法,只得怏怏地和沈谦先住了下来。沈谦也知道,宗南山如今亲人尽亡,孑然一身在这世上,确实是心死如灰,残延度日罢了,一时也犯了难。
华灵吃完汤面抹抹嘴,看向秦云昭就出了一个主意:“阿昭,要不你把宗伯伯打晕去,我们把他强扛回药谷?”
丫的,你要早说这句我非得给你那面里倒一罐盐,怎么不是你去打晕啊!秦云昭没好气地白了华灵一眼:“死铃铛,想的什么馊主意,要去你去,宗伯伯教了我这么多,我没打算欺师灭祖!”心里却是忍不住一动。
华灵不由苦了脸:“他也是我长辈啊,我也不敢,何况,我又打不过他。这种事,不是最应该你这种暴力女上的吗……”
沈谦听着这两人对话,并不像有什么男女之情,心里又放下了一层,不动声色地吃完了一碗面,抬眼看向秦云昭:“还有吗?”
华铃铛真是的,来就来吧,怎么还把这沈胡子也带来了,这大肚汉也忒能吃了!秦云昭只好起了身:“那我再给沈四叔做一份来。”又随口问了一句,“沈四叔,我哥在那里怎么样?”她想着沈谦不一定会有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