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冷啸天脸色铁青目光阴鸷仇忿,虽然步伐略显虚浮,可是却不妨碍面容之上的盛怒,此时的他简直是恨得切齿:“白慕辰如此作为,他这是置我儿于何地!欺人太甚,他襄阳王府欺人太甚!”
“爹,如今木已成舟,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冷凤月掩下心头讥讽,面上一片关切挽住她爹的手臂,一边扶着坐到位上一边轻声说道。
“是啊老爷,事都已经发生,您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呀。”蔡姨娘满意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相形见绌,又想想如今已被毁了名声的冷凤轻,她心中窃喜却面带激愤:“那姓白的太不将我侯府放在眼里,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将婚事退了,他这样叫二小姐以后怎么办?而且二小姐又那么喜欢他,以前就追着他跑,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要是二小姐回来知道自己被姓白的寡情之人如此对待,那依二小姐的性子岂能接受得了?”
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女儿,幼时丧母,四年前又出现那样的意外,如今他才把信笺送过去,要她回来待嫁给她心仪的男子,可是,却突然被其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退亲!
“混账!混账!”冷啸天眦目欲裂,脑门青筋乍现,被气浑身发抖:“我侯府从此与襄阳王府势不两立!”
“爹,其实辰哥……小王爷当年就不喜欢冷凤轻,只不过是你跟老王爷一厢情愿,他反抗不得这才……”冷凤云见她爹如此羞恼忿怒,开口就想为白慕辰辩解。
可是昨晚冷李氏与严妈妈双双被鸠护卫的人头吓地卧病不起,这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出言提醒她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蔡姨娘似笑非笑,冷凤月也是目带讥诮之色,这个时候冷凤云还敢顶撞她爹,这简直是……
“吃里扒外的东西!”
果不其然,冷啸天一听到冷凤云竟敢开口为白慕辰说话,瞬间就暴怒,虎目阴厉:“那混账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叫你这时候还为他来气我!平日就听说你时常往襄阳王府跑,堂堂望门闺秀,你还知道什么叫廉耻吗!以后若再叫本侯知道你敢不要脸贴过去,看本侯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他就猛力地咳嗽了起来。
“爹,我哪里错了,我过府不过是去找慕姐姐,与小王爷无……”冷凤云还想解释。
“四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冷凤月抚着冷啸天的背替他顺气,一边看着冷凤云轻声劝说道:“你过去襄阳王府给人家端茶送水的事,爹已经知道了,堂堂侯府嫡小姐,你却……”她幽幽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却如此对别人低三下四,你这是将我侯府脸面置于何处?”
情真意切的两句好言,却将冷凤云推进一个见不到底的深坑里。
“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滚,滚!”处于暴怒之中的冷啸天犹如一头狰狞凶兽,那凶狠的目光盯着冷凤云,似是要将她剥皮拆骨。
冷凤云平日里是骄纵惯了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间羞愤交加。
“在爹你眼里,就只有冷凤轻那贱人是你女儿,我们都不是,都是捡来的,在爹你心中我们都是不知廉耻的,而冷凤轻却样样都好,什么事你都为她打算好,还要将她硬塞进王府,可是老天有眼,没有叫辰哥哥娶一个破鞋!活该!”说着,冷凤云一转身就掩面哭着跑出去了。
“这不知廉耻的……”冷啸天蹭地一下就站起来,因为起得急身躯有些晃荡。
蔡姨娘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冷凤月更是冷冷一笑,冷凤云也就靠着冷李氏能够过得好点,没有冷李氏没有嫡出身份,她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原本就暴怒的情绪,更是因为冷凤云的这一番话而被点燃到了巅峰,一时间怒极攻心,加上旧疾复发,还没把嘴里的话骂完,冷啸天只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当下就朝前倒了下去。
“爹!”
“来人,老爷病倒了,快传大夫!”
……
冷凤轻当初要回京,座下天蛇天蜈天蝎与天蛛四大护法就曾较量过,为的就是能够跟在宗主身边保护宗主。
武斗是一方面,文斗也没落下。
武斗四人实力所差无几所以不分上下,至于文斗的内容就是对于京城的熟知程度,而天蜈天蝎二人正好是在这文斗上面稍稍胜过一筹,于是,他们俩跟着冷凤轻来了。
由天蜈天蝎化名的黄泉碧落驾驭着马车十分熟悉地行驶在这京城的大道之上,两人皆是青之境强者,那气场岂是一般人可比?加之此时心情不佳,一路上凡是有点眼色的人都会远远地就给让出一条道来,生怕碍了这两位看着就不好说话的强者而遭飞来横祸。
所以一路通行,马车很快就抵达冷府。
下了马车,冷凤轻神态淡淡,眸光略带歉然地望了眼冷府门楣之上的这块镶金牌匾。
因为她,这块牌匾被人借机抹黑被人嘲笑奚落,既然事因她而起,那她自会亲手做一个了断,更会把牌匾漂白回来,堵上那些敢嘲笑冷府之人的嘴,还要叫他襄阳王府这个元凶巨恶吃不了兜着走!
掩下心头翻腾的凛冽杀意,冷凤轻带着碧落黄泉二人,走上台阶便要进府。
“你们是什么人!”
六个守门护卫肃脸立刻做拔刀手势上前拦人。
冷凤轻瞥了他们一眼,目光看向为首的这个侍卫嘲道:“怎么,我连自己的府门都不能进了。”
“这是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