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离开客堂,来到院子中,院子里几名下人正在来回忙碌,而一些新收养的死士则站在院子的各个角落,这是一座新宅,项庄刚刚坐这个院子,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偏偏曹凤,却在这个时候跑出客堂,使得自己茫然无助,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项庄在院子里走了几步,他忽然看到,院子西面的小门是开的,似乎,有人刚刚进去了,项庄缓步向西门行去,院子里,开满了石榴花,在石榴花旁,曹凤坐在一块小石上,背对着自己,这样的景色,美极了。
太阳缓缓下山,昏黄的阳光落下,映衬着曹凤紫色的纱裙,更加夺目,不久之后,项庄才从惊愕中转醒,他缓步走了过去,许久不见,项庄也有好多话想和曹凤说。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曹凤心中紧张不已,她双手紧紧的攥着裙摆,低着头,这时,一只雄厚的大手拍在了她稚嫩的肩膀上,曹凤身子一颤,但她并没有回过身,而是静静的想着什么,不久,曹凤慌忙起身,向前院跑去。
项庄愣住了,他有好多话想和曹凤说,可她的举动,似乎一反常态,项庄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来到前院,此时,客堂内已谈笑声声,项羽不知何时,也回到了屋内,下人们忙碌的端着酒菜,两名负责看守院子的死士见到项庄,拱手行礼,项庄点点头,向屋内行去。
项梁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此时有些醉了,项庄刚刚坐下,看到了项梁有点左摇右晃,赶忙起身,走过去扶住项梁,轻声道:“叔父,你醉了,咱们回去吧。”
项梁此时已醉眼惺忪,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项庄,这才笑道:“我没醉,你不用管我。”
“叔父,酒多伤身,您还是回去休息吧。”项庄再次劝说一句,也不等项梁反映,直接喊来项猷,两人架起项梁,缓步走出课堂。
项庄回到自己房间,已经是深夜了,白天曹凤的反常,让项庄心中略显迷茫,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曹凤本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为何今天,她会一反常态,而且,以往她见到自己,都会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可这次,她为何忽然又躲着自己呢?
项庄无助的在屋内徘徊,忽然,项庄脑海中想起了孔秀芸,这个名义上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会不会是她与自己的消息传到了会稽,才会让曹凤对自己有所顾虑?
可从这段时间与叔父交往来看,他此时,还并不知道这件事,如此看来,恐怕曹凤与自己的隔离,另有其事。
带着疑惑,项庄走到窗前,看着天空明亮的月亮,他决定,天亮之后,找曹凤谈一谈,就单单孔秀芸的事情,自己就必须与她说明白,不要耽误了曹凤的未来,让她伤心一辈子——
天微微亮,项庄又一次来到了那个西院,石榴花旁,曹凤用手捻起一枝花,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这时,她眯着眼,笑了起来,笑容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可爱。
项庄缓步走过去,在曹凤身后停着步,他本想干咳一声,提醒曹凤自己的到来,可当项庄看到曹凤的身体微微颤抖的时候,他明白了,曹凤刚刚并不是在笑,而是在偷偷的哭。
这个女孩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原本活泼快乐的曹凤哪去了?项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他干咳一声,伸手想要去拍曹凤的后背,可曹凤却在这时,忽然转身,扑进了项庄的怀中。
呜咽的哭声,把项庄的心都要击碎了,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双手愣在半空,不知所措,就这样,项庄没有打断曹凤,让她在自己的怀中痛快的大哭一场。
似乎曹凤哭累了,也或者,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她抽泣着转过头,用手擦了擦泪痕,这才看着项庄,委屈道:“项庄哥哥,我是不是失态了?”
项庄轻轻摇头,看着眼前的曹凤,无奈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告诉项庄哥哥,项庄哥哥替你出气!”
曹凤低下头不语,就这么,两人对坐了好一阵子,曹凤才叹气说道:“阿爹想要给我找个婆家嫁了。”
项庄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曹凤的委屈和不甘,她这几日的忽然变化,与这抽姻有关,但曹凤毕竟已经大了,曹无咎给她许配人家,这在情理之中,自己也无能为力!
可不知道为什么,项庄心中酸酸的,眼睛痒痒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毕竟自己与曹凤自幼相识,她也会经常去下相县玩,彼此之间,早已有了一种超出常人的感情,这也许就叫青梅竹马。
记得她第一次学骑马,她第一次学射箭,她第一次拿起木剑,驰骋在东山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清晰的出现在项庄眼前,犹如一部电影,正在回放着精彩片段。
曹凤的命运,自己主宰不了,她的爱,自己也不能接受,毕竟,自己在不久前,已经许诺了孔秀芸,有了她的出现,自己又该如何允诺曹凤呢?难道脚踏两只船吗?这样,伤害的不仅仅是曹凤,其中,一定会有孔秀芸。
时间仿佛停止了,项庄愣在那里,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眼前双眼泛红的曹凤,她的纯真,她的笑脸,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清晰,每一个,都是那么的珍贵,项庄的右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
有那么一刻,项庄脑中闪现了一个念头,忘掉与孔秀芸的婚事,珍爱眼前,珍爱曹凤,可这个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便被项庄的潜意识给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