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情情爱爱,现在的黎太后已经看的很淡了。
但是贤妃不同,她还年轻,还想争,争宠爱,争地位,争所有她想要的,或者说时别人拥有的一切。
黎太后不再多说,年复一年,总要有人踏上她们的老路。
思考一夜的贤妃,并没有全然将黎太后的话听进去,不过她明白现在绝不是跟季昭华撕破脸的时候,就冲着皇帝对季昭华的宠爱,她都不能跟季昭华交恶。
于是,她今日就来了。
“本宫今日来,是想跟你说,昨晚的事情,其实是秦王妃的主意,本宫也不过是着了她的道,你不会真的记恨本宫吧。”贤妃这话其实说的很直白,听起来也很真诚。
季昭华点头,她当然会记恨,但是也当然的不会说出来,“自然是不会记恨的。”
贤妃最重要的话说出来了,心里的那口气消去了不少,然后她这样说:“皇上现在专宠你,你可知旁人的感受。人不能这么自私,若不是你做的太过,昨日那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她的意思就是,要不是你独得专宠,弄的后宫谁都沾不上皇上半分,昨晚也不会弄成这样。
季昭华不置可否,在外人看来,这一年的时光,她是独得夏侯忱的专宠,可是只有她季昭华自己知道,这一年时间,怀着映雪,以及生下映雪后的日子,她是如何的艰难。多少次在生死边缘轮回,她并不觉得夏侯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在她这么艰难的时刻,若是夏侯忱日日流连在旁人那里,她恐怕会真的恨上的人,就是夏侯忱了。
但是这些话,季昭华无从说起,她不能跟任何人说这一年的时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当然更不能告诉这些人,在来周国之前,她经历过什么,那些惨痛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到。
午夜梦回的时候,自己独自一人消化着。
“贤妃娘娘说的是。”季昭华只是顺着她说,她不想惹事,也不屑于跟贤妃探讨夏侯忱该陪谁睡的问题。
季昭华越是柔顺,贤妃心口越是犯堵,从季昭华入宫,几乎从来都是这幅柔柔软软的样子,跟谁都不起冲突,就算是上一次跟她说了淑妃下毒的事情,也不见季昭华出手。
后来良妃孩子的事情,那一次良妃死了,婉婕妤惨死,就只有季昭华一个人,不仅没有被牵连到,反而还好命的让季昭华在禁足期间怀了身子。
昨日那样的事情,明明就是欺君大罪,可偏偏她就能逢凶化吉,不仅没有被治罪,反而升了份位。
到底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贤妃恨恨的说:“你别太得意,你总不会永远运气都这么好。”
运气好?季昭华觉得这三个字是最不能用在她身上的,她若是运气好,那这世上怕就没有运气好的人了。
季昭华说:“愿贤妃娘娘如臣妾一般运气好。”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贤妃说不过软刀子的季昭华,转身带着人走了。
季昭华回到来仪殿,在午后时分,接到了来自宫外的消息,这一次是一封信,而写信的人,是她的弟妹。季旷的妻子,阿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