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宽慰,青雀心里好受多了,神魔本来就是对立的,就像自己认为神仙全是一群假仁假义,披着人皮的狼一样,没什么好解释的。
书幽看到眼前的惨状,也不免心惊,那只魔鹫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要杀害如此多的人?难道真是天性使然吗?可若非万年后那种走投无路的境地,他们不该做下这等残忍行径!
如果找到那只魔鹫,她没什么好手软的,杀人偿命,更别提他杀了这么多的人。
“咦?那里有个人!”青雀拽了拽她的袖口,指向一间坍塌了的茅屋。
茅屋的废墟下,坐着个妇人,她满身都是血,对着塌掉的墙壁嚎啕大哭。
书幽蹙了蹙眉,走向妇人:“这位大婶,村子里到底发生何事了?”
女人先是一愣,似乎不相信村子里还有其他人,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尖锐嚎哭,拽着书幽的裙角:“这位秀,求你救救俺的孩子吧,只要能救他,俺做什么都愿意!”
幸而她衣裙的颜色是较深的黛紫,就算女人沾满血迹和泥土的手抓在她裙角上,也不大能看出污迹来,她弯下身,先柔声安抚妇人,待他情绪稳定后,才仔细问道,“大婶,你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些……村人,都是被何人杀害?”
女人一边哭一边道:“俺也不知道,只听说前些日子来了个会炼丹的道士,一些身体不好的村民,吃了他炼制的丹药,果然病就好了,村长很高兴,大家都很高兴,可前几天不知怎么回事,村里开始爆发瘟疫,好多村民都疯了,见人就咬,得病的村民们吃了道士的丹药,不但病没治好,还变得更严重了……”女人说到这里,很是恐惧地抱住了脑袋:“大家都疯了,杀来杀去,咬来咬去,俺从娘家回来,见到那些疯掉的村民,真的好可怕,俺相公……相公他也……呜呜呜呜……”女人泣不成声。
道士?书幽纳闷,魔类作恶怎么又跟道士牵扯上关系了?
“秀,俺的孩子被那道士带走了,还有其他村民的孩子,也被他一起带走了,他说……说只有用最纯净的童子来入药,才能治好那些得病的人!俺是个乡下农妇,没读过书,俺才不管什么瘟疫不瘟疫,俺只想救俺的孩子!”妇人又抓住书幽的手,悲怆地哀求。
用童子入药?书幽虽然不了解炼丹,但也知道,用孝子炼丹可治不好疫病,反倒一些修炼邪法,会用到童子之血。
越发觉得此事诡异了,魔鹫若真的需要以人血来助长修为,直接大开杀戒边界,没必要搞这些名堂。
她站起身,向妇人保证道:“大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这个道士,救出你的孩子。”
女人连连道谢,书幽不再看她,转向青雀道:“这事很蹊跷,也许为害村民的并非是魔类,我们分开去找,你若先找到,就以神识传讯于我。”
“嗯,知道了。”
青雀向东,书幽带着少昊向西,来之前,少昊还会讽刺几句,这会儿却一言不发。
书幽边找便问:“你如何看?”
“这道士有问题。”
看来与她想的一样。“那你觉得,村里死掉的那些人,会是魔类所杀,还是那个道士所为?”
少昊再次恢复沉默,书幽停下步子,回头朝他看去。少年的脸色比来时还要难看,抿着唇,一副极是痛苦的模样。
没关系,他不愿意说,不代表他不明白,在事实面前,任何言语都会显得苍白。
正欲继续寻找,突然感应到了青雀的呼叫。
“在那边!”她眯眼看向东边,那里的血腥味最浓,应是那里无误。
少昊在原地站了好一阵,才一副下定决心般的模样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