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觉得累,可心神一旦放下来,就觉得无比疲惫。
锦歌慢吞吞与少昊并肩缓行,脚步沉的像赘着石头,少昊看她一眼,侧了侧身子,“走不动的话,我背你吧。”
背?看了看少昊虽不算十分宽厚却非常结实的脊背,锦歌摇头:“没事,我还能走。”
少昊怀疑看她一看,终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又走了一段,眼看即将走出荆棘陂,锦歌忽的倾身靠向少昊,在他肩头按了按。
他顺势低下头,听锦歌咕哝道:“你说我今天是不是欠了北堂菀一次救命之恩?可如果我不把剑丢给她,她别说救我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少昊虽不太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但隐约也知道,她是不想再欠人情。所以说,她是个什么事都算的一清二楚的女人。
“你们两不相欠。”少昊给了她一个最满意的答案。
两不相欠?这样最好,她不喜欢欠别人的情,也不喜欢让别人欠自己的情,她自认为人情这种东西,最是麻烦了。
少昊刚直起身子,她又拽了拽他的袖口,少昊只得再次低下头:“又怎么了?”
锦歌盯着走在前方的端庄身影,想起北堂菀斩杀妖怪的那雷霆一击,不由得感叹:“原以为北堂菀只是个花架子,没想到她还是挺有实力的。”
少昊却不以为然道:“要不是你,她早就进那妖怪的肚子了。”
老被这么夸奖,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谦虚道,“哪里啊,我也是为了自己着想,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把剑丢给她的,只不过歪打正着,刚好也救了自己一命。”
“你真这么以为?”少昊停下脚步,深深看她一眼。
锦歌点头:“是啊,我觉得我这么做,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不是说这个。”少昊看向她垂在身侧的手:“你自己拥有什么力量,你竟然不知道?”
她有些懵:“什么?”
“八方寒雪乃是用极北之地的千年雪银所铸成,雪银虽珍贵,但因为铸剑人自身神识太弱,而使得雪银只发挥了三成功效,还有七成被生生埋没,而你在无意间,唤醒了雪银剩下的五成力量,使得此剑威力大幅上升,这才能将黑浊螳螂击毙,若非如此,就是十个北堂菀,也不是那母怪的对手。”
锦歌这回是彻底懵了,她用了好半天,才将少昊说的话消化,她整理出一条最终结论:“你的意思是,北堂菀的那把宝剑,是因为我才发挥出了最大的力量?”
少昊挑眉:“你说呢?”
锦歌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可是……可是为什么啊?”
少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似乎有些六神无主,这样生动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真是稀奇。
他握了握她的肩,温和地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天生便有这本事。”他弯身捡起一块鸭蛋大小的石头,塞到她掌心:“所谓神识,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说也不好说,只能自己去感觉。”
她看着手里的石头,满眼不解:“什么意思,让我拿这玩意感觉?”
“你先试试。”少昊道:“按照我说的来,一定没问题。”
“哦。”握紧手里的石头,等待他的吩咐。
“闭上眼睛。”少昊首先道,见她老老实实闭上眼后,继续指引,“不要去想旁的,一心一意把所有的精神全部放在手里的这颗石头上,努力勾画它的样子,然后逐渐深入,用你的意识去探查石头的内部,它的轮廓以及组成,然后你就会发现,自己能够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那便是力量源泉,对于你来说,潜力越大的物体,你看得越是清楚。如果一开始看不到,不要急,慢慢来,让自己静下心……”
“我看到了!”锦歌闭着眼,欢喜地喊道,“那里有一道光,忽明忽暗,隐约有团黑气,像是煞气。”
他们还未走出荆棘陂,这里的石头携带煞气也很正常,许久后,锦歌缓缓睁开眼,刚睁眼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迷惘,像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
少昊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笑着问:“怎样?”
“还行。”锦歌眨眨眼,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是正常景象。
“那这石头呢?有什么发现?”
锦歌低头看了眼,扬手将石头丢了出去:“没啥发现,就是快普通石头。”
少昊点点头,拉着她继续往出口方向走:“神识这种东西很是玄妙,一般人很难理解,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少昊真是太看得起她了,不过她也担得起他一句称赞,虽然只是简单的教授,但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随意的使用神识了。
“对了。”她拍拍额头:“你上回说的那事,是不是也与神识有关?”
少昊莫名看着她:“什么事?”
“就是那件事啊,我既然可以唤醒雪银的潜力,对于其他事物,也有着同样的作用吧?”
“嗯,或许吧。”少昊有些心不在焉。
“那我可不可以重新封印?”
“封印什么?”
“你说封印什么!”锦歌唬着脸:“你别跟我装傻!”
“马上就到出口了,今天真是九死一生。”少昊顾左右而言他。
锦歌绕到他身前,仔细打量他:“少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目不斜视:“怎么会呢。”
“我不信。”她伸手拦住他,揪住他领口,踮起脚尖来,才勉强与他双目相对:“你的眼睛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