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把那幅画给烧了。”高凡接过阿诺雷的话,若有所思的说。
“哎,我的大画家,我那说的可是气话。”
“我说的可是真话。”
“你是故意让我难受是不是。”阿诺雷杏眼圆睁。
高凡微笑了一下,慢慢向阿诺雷道出了自己的计策。
阿诺雷拍手称赞。“妙计妙计,亏你能想的出来。
“也是你的话提醒了我。“高凡谦虚的说。
阿诺雷圆睁的杏眼又闪烁出光彩,她暗暗思忖,这个家伙头脑可不简单,功夫又那厉害,不像是一般的画家。
高凡早出晚归,在阿诺雷的书画店一连呆了三天,这三天他好象是在躲避肖依兰。
三天之后,阿诺雷在金玉满堂大酒店,摆了两桌酒席,宴请滨岛市的文化商人和书画名流。宾客到齐之后,阿诺雷一抱拳,豪爽的说:“各位前辈,小女初做生意,涉世尚浅,最近不幸遇到一个外国骗子,收了一幅价格不菲的名画赝品,小女虽然蒙受不小的损失,但为了不让假货流落民间,危害他人,我决定当着大家的面把这幅假画烧掉。
阿诺雷的一席话博得了众人的喝彩和掌声,齐声称赞她是侠义之女。
接着,阿诺雷让胖掌柜把那幅画拿出来,放在大堂上。
大家都围上来观看,有的说画的这么好,不像是假的。有的说即使是假的,也模仿的惟妙惟肖。还有几个老画家纷纷议论,说这样的高仿赝品,在市场上价格也不低,烧掉有些可惜了。
等大家退回到座位上,阿诺雷点起一把火,当众将那幅假画付之一炬。
消息很快传开,阿诺雷焚画的义举传遍了整个滨岛,而且滨岛早报也进行了报道,还配了图片。
就在阿诺雷烧毁假画,过去十多天,一辆黑色老爷车停在了书画店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蓝眼珠,鹰钩鼻的外国人,此人正是安东尼。
那天,高凡也在书画店里,他算算日子,猎物该出现了。
安东尼大摇大摆的进来,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对阿诺雷高声大气的说:“老板,我已经做成了一笔生意,赚了不少钱,今天我是来赎回我的画的。”
“安东尼先生,你稍等,我这就给你拿来。”阿诺雷爽快的说道。
一听阿诺雷这么说,安东尼愣了一下,他故作镇静,椅着肩膀,点燃一根雪茄。
阿诺雷进到内室,从保险柜里拿出东西,出来交给了安东尼。
“先生,你看清楚了,我可是完璧归赵。”
安东尼打开纸盒,张大眼睛,左看右看,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又上看下看,但怎么看都是他抵押的那幅画。安东尼拿雪茄的手开始发抖,他斜眼看看阿诺雷,露出一幅匪夷所思的表情。
安东尼的确是个老手,他紧贴在眉毛下的蓝眼珠转了几下,从容的说:“请老板跟我到银行去一下,我会把钱连本带利还给你。”
“安东尼先生,为什么要到银行?”阿诺雷故意问。
“我没带那么多的现大洋。”
“你既然来赎画,为什么不带足够的钱币来呢。”
“现在滨岛的治安状况不太好。”
阿诺雷大一声朗笑,刚想说出难听的话。
高凡急忙过来,暗中拽了一下阿诺雷的衣袖,说:“好吧,我们就跟安东尼先生去一趟。”
阿诺雷和高凡坐上安东尼的老爷车,向繁闹的商业区驶去。高凡心想,你个洋鬼子再怎么耍花招,今天也要把吞进去的钱从嘴里给我吐出来。
老爷车穿越商业区,突然向郊外飞速行驶。
“你这是往开的,怎么出了市区。”阿诺雷看看车外,警觉的问。
高凡也觉得情况不对,他冲着意大利人说:“安安尼先生,你在耍什么花招。”
“这是到我住的地方,那里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安东尼的蓝眼珠射出一道阴险的光。
“停车。”阿诺雷叫道。车子仍然不见减速。她伸手上前去抓司机,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来回晃动了几下。
阿诺雷被弹回座位,高凡同时也张开手臂箍住了司机的脖子,“没听见吗,让你停车。”
安东尼冷不丁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了阿诺雷的脑门上。
“这位先生,最好不要玩危险的游戏。”安东尼歪歪头示意高凡把手松开。
一看阿诺雷被枪抵住,高凡立刻放开了手,他知道在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很难发动有效的还击,况且车子还在高速行驶,上下颠簸,坐立不稳,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
高凡坐着不动,对安东尼说:“把枪拿开,小心走火。”
“枪不会走火的。如果你们不老实,那就不好说了。”
车子很快开进一个院落,院子里有几个外国人,都拿着短枪围了上来,高凡和阿诺雷被押出车外,带进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好象是一个临时聚集的窝点,里面有几只大木箱子,房屋高大陈旧,房梁焊接着横七竖八的铁管,从铁管上面垂下来几根粗大的铁链。
高凡感觉像是一个废旧的厂房,这些外国人聚集在这里干什么呢。看来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高凡敏锐的预感到他们将面临一迟难。他向阿诺雷递了个眼色。
“安东尼先生你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还钱需要到这里吗。”高凡故意做出不解的神情。
“那笔钱你们还是把它忘了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道你想赖帐。”阿诺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