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女子近在咫尺,慕容雪飞能更清楚的看到她的面庞,她长的非常漂亮,长发遮盖住半张脸,深陷的眼睛覆盖在阴影里,使她的整个人看上去,既神秘又幽静,咖啡的热气升腾起来,在她的前面飘来荡去,她的面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穿一件黑色的薄尼风衣,有时低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但是在一片温柔的黑色里,有一点绿色非常醒目,那是她质地柔软的高领衬衣,这说明她有一个非常好看的脖颈,就像《乱世佳人》中的费雯丽,她的侧面的轮廓有一种伦勃朗油画笔下的美感。是古典的,也是摩登的,她不经意的转过脸,两个人的目光在柔和的光线里相碰。
慕容雪飞感到这个女子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忧郁和寂寞,她注意到了慕容雪飞的眼神,又回看了一眼,这一次她的眼睛里似乎闪动了一下,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冲慕容雪飞微微的一笑。
艳遇是一种心跳,百无聊赖的慕容雪飞需要心跳。他站起来,走过去坐到了黑衣女子的对面。
“这场雨下的真突然。”慕容雪飞看了一眼窗外说。
“是啊,出来的时候天还好好的。”女子的声音非常柔和。
“看,你的身上都淋湿了,还有头发,这鬼天气。”慕容雪飞掏出手帕,递过去。“擦一下吧,小心着凉。”
“谢谢。”女子接过手帕,侧着头,慢慢擦拭发梢上的水珠。
“其实有很多事情都是那么突然,就像我们的相遇。表面上看,是这场雨把我们凑到了一块,其实,没有这场雨我们也会在这相遇,这就是历史的必然。人与人的相识,有时很复杂,有时又很简单,”
“你是一个哲学家?是吗?”女子的眼瞳闪了闪。
慕容雪飞耸耸肩,微笑了一下:“人生和哲学是紧密关联的,但我不是哲学家。”
她的眼瞳里又飘起迷惘的光泽。
“这样说吧,假如我。”慕容雪飞单刀直入。“一个你刚刚认识的陌生男人,你在瞬间的接触以后,凭女人的直觉对他怀有好感,甚至某种程度的喜欢,而他提出要和你一起去酒店开房,你会同意吗?你会把这件事想的过于复杂吗?”
“我我不知道。”
“所以我说,简单的事从来都不简单,因为我们是一对陌生的人。”
“假如我同意呢,假如我想的不复杂呢?”
慕容雪飞怔了下,狐疑的望着她,判断着这里面是不是有开玩笑的陷阱。
“你真的,真的敢于简单?”慕容雪飞小声问道。
“我本来就很简单,我本来就不复杂。”她笑了一下说。
“那好,我们可以做一场游戏,或者是一个试验,我们马上去酒店,开一个房间,你敢吗?”
她孩子一般调皮的望着他:“你以为我不敢吗。”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慕容雪飞站起来,伸出胳膊让她挽着。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