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上中天,明亮的月亮被一个黑色的半圆慢慢吞噬。这是乙亥年旧历11月16日,人们传说的天狗吃月,使这个夜晚,显得不同寻常。
魏涛的头被黑布罩上了,他并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那声枪响,连祝其知也感觉怪异,好象不是从他跟前发出的,而是从遥远的地方,枪声响过,他只觉得脑袋一懵,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月亮完全被黑影遮盖住,月全蚀出现了,月亮周边的光圈如同燃烧的火环,在黑色的夜空,似乎飞速的旋转着,
它使整个黑夜蒙上一层神秘而奇异的梦幻色彩。
邱岳之弥站在旷野之上,他拿出软剑伸向天空,软剑开始发光,光焰变成火焰,像一根丝线向上延伸,一直连接到半空的月环。
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突然而至,他朗声一笑,说道:“徒儿,路上碰见故友,为师来晚了一步。”
邱岳之弥眼睛闭着,并没有去看白衣老者。只听见耳边有声音继续说道:“趁这月全蚀正当圆满之际,你屏佐吸,气运神庭,缓缓而入,气走任督,旋于神谷,心随意念,而血入月神,注入真之魂魄,与月神相交,溶合于剑刃,挥洒两边,收于丹田。
邱岳之弥仍然微闭双目,仿佛梦游一般,随着白衣老者的指点,周身运气,默默而动,他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动作飘逸而连贯,直到天空那个黑影,缓缓从月中退出,圆润的月亮又呈现出皎洁的光彩,邱岳之弥方才睁开眼睛。
那白衣老者已不在近前,他的耳畔回荡着空旷的声音:为师这一生,只收了你这一个徒弟,我日月神君自由自在惯了,本不想再劳神受艺,但我们之间有那天巧之缘。你手中的日月神剑,是我用半世光阴锤炼而成,今夜趁月蚀之瑰丽,已吸收月之精华,待数年之后,日全蚀到来之时,我再传你心法,咱们再见了。
邱岳之弥环顾四周,旷野一片寂寥,微风拂拭,却有点点星斗环绕在圆月周围,他再看手中的日月神剑,本来闪烁着银光的那一面,似一面镜子,看上去若有若无,用手抚摸,
感觉掌心凉凉的,也似若有若无,好象是一层飘浮的空气。邱岳之弥挥动一下,那道银光已全然消失,宛如流动的空气。
邱岳之弥在旷野之中站了很长时间,他感谢师傅送给他这件神器,但令他遗憾的是,他还从来见过师傅。师傅来的时候,总是在他半睡半醒之间,甚至他与日月神君的巧遇也是在半睡半醒之时,如今想想,脑中并无十分清晰的印象。
一片流云浮在月亮旁边,似有一只飞鸟从夜幕下掠过,邱岳之弥收起日月神剑,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往回走,他穿越一片树林,经过一片乱葬岗,倏地嗅到一种血腥之气,他感觉脚下踩到一个硬东西,拿起来一看,是把手枪。
他敏锐的看看周围,猜想这里一定刚刚发生一场搏杀,但奇怪的是,这把手枪匣子里的子弹是满的,并没射出一发,而空中仍然残留着火药的气味,那么应该有人在这静寂的夜晚开过枪,枪声在夜晚也毕竟传的很远,他当时站着的地方离这并不远,为什么没有听到呢。
更奇怪的是,这里也没有搏斗的迹象,是什么人在夜深之时,来这乱葬岗?又因为什么而进行一场打斗?这其中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邱岳之弥把枪装起来,离开了阴森可怖的乱葬岗,他听见一只猫头鹰在附近鸣叫,风吹残叶,哗哗乱响。
他刚走出不远,就见前面有一个黑影一闪。他赫然问
道:“什么人在此。”
那黑影也不答话,继续向前走,有如飘飞一般,速度奇快,邱岳之弥也施展轻劲,紧追不放,他凭直觉认为这个黑影定和那乱葬岗打斗之人有关。
转瞬间,黑影已走几百米远,邱岳之弥再次发力,赶到近前。那黑影突然一回手,甩出一个火团,火团有鸡蛋那般大小,邱岳之弥一闪身躲过了。
黑影却跟随着火团而至,出手一阵掌风,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的邱岳之弥后退几步,黑影飞跃而起,使出一种怪异的招式,蹦跳之间,忽隐忽现,使的邱岳之弥连击数次,都无法沾到对方。邱岳之弥暗暗称奇,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就算是十多日前在竹林中出现的白梦霄其功力也不如这黑夜之人。
黑影好象是路经此处,又好似寻找什么,并不想与邱岳之弥纠缠,他连连发力,蓦然之间,周身恍若一个庞大的气场,把邱岳之弥包围在其中,他随即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以万钧重压之势,劈向邱岳之弥。
只见邱岳之弥一旋身,日月神剑带着茫茫剑气,在夜空中如金光蛇舞,而罩在金光外面的冰寒之气,似滔滔江水,奔涌而来。黑影恍忽的身形竟逼出去数丈之远。
“没想到阁下竟有如此神威,我叫黑木俊,我以后会来找你的。”黑影突然说话。
邱岳之弥一怔,他听那人嗓音粗重,字语生硬,腔调怪异,竟像个东洋人。再听名字黑木俊,更像个东洋人的名字。
就在邱岳之弥愣神的功夫,那黑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他追出去几十步,但见漫漫黑夜无边无际,前后左右阴气升腾,并无半点动静,他只好把剑收起,快速地离开了。
次日清晨,慕容雪雪忙完店里的生意,和高凡一起来监狱看望魏涛,随便带来了他母亲做的一双布鞋。慕容雪雪是在魏涛被判之后告诉他母亲的,在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