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腥风,本应该是充满杀戮的意境。但林零很悲伤,痛苦。因为这鲜血的味道是傻鸟的。傻鸟是他的朋友,兄弟,亲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渴望受到呵护,保护,爱护。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下,贱”。他宁愿自己满身是伤地去拼命,也不愿任何一个朋友去受伤,尤其是为了保护自己!
也无论这个朋友是什么样。
林零碰巧就是这种人,而且绝对是这种人里的极端。
所以他已决定拼命!
而之前的九头蛇的虐待,自己的孤独寂寞,在这一刻,他早已不知抛在何处。
林零知道九头蛇伤也不清。因此,他胆子粗了许多。粗到已经觉得自己有了一丝胜利的希望。
他似乎从来没有学过数学,“一丝”的概率有多低,他不知道。而最关键,这“一丝”还是他,吗,的,他自己想出来的。
他就这么楞楞地上了。
他推了推洞口的巨石,纹丝不动。所以他找来两颗扁平的石片,开始挖隧道。
他很饿,饿得起码能吃下一只熊。但是他枯木般的手,依然挖得飞快。这三个月的刺匕训练成果,没想到最先用于挖洞上。
很快洞牢就没有他的身影。
银狐少女看着傻鸟,眼中透着不忍。她实不明白,为什么大鹏皇如此在乎那个傻小子。
而且那个傻小子,是多么的可恶。那天,如果不是九头蛇出现,自己也许就……
此刻的巢,已半边血红。傻鸟的伤口触目惊心。尤其是翅膀上的伤口,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
傻鸟的目光很深沉,它眉头紧锁,他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它似乎还没想出什么头绪。它嘀咕了两句话,就倒抽着冷气,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老猴子看着呆滞的老王,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三个月的时间,老王似乎已真的老了。满脸胡渣,满头银发,他的眼神忧郁而沉重。他的双手满是老茧,双脚最起码有十几个弹孔。
单孔结疤了,也证明了他起码有十几次精神力实化**,以失败告终。
他走到了河边,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眼白已血管密布,一片可怖的红。额头早已不在光洁,甚至有自己的抓痕。
他很恨。为什么明明已经看到世间最纯粹的正义能量。自己却做不到呢?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河中的自己。
“枪神,是个英雄。所以他拥有那种能量。但是,你不是英雄。所以你做不到。”
“为什么?呵呵,因为英雄也是痴人。你太聪明,太理智,太冷静。懂吗?”老猴子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响起。
他已开始有点绝望。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河面开始波动。倒映的自己开始扭曲。扭曲中,自己的脸部线条开始变形。
在也许一秒不到的一个瞬间,老王看到了一个奇特的自己。
这个自己,似乎在笑,扭曲地大笑。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很黑,已很久没有打理的乱发在飞舞。
这个自己状若癫狂,若魔鬼,而河面中的扭曲的天地,也如地狱。
老王的心猛然加速。这个自己的出现,犹如最炎热,沉闷的夏天正午中的一道雷鸣闪电。
雷鸣敲响了自己的智慧,闪电开辟了一条新的路。
老王喃喃自语:“如果,我是说如果,世间最纯粹的正义能量……为枪神!”
老王咽了口口水,额头开始冒出冷汗,继续自语:“那么,世间最纯粹的黑暗能量,又是什么?如果用世间最纯粹极致的黑暗,与死亡之力综合,那会是什么?”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出现的第一刻,就想一枚无限长的钉子,钉入了老王的脑门,也钉入了他的心脏,永远挥之不去。
老王喜欢刺激,这个念头的刺激,毫无疑问比世间一切冒险,毒品……都要来的刺激!
那么什么样叫做最纯粹至极的黑暗呢?也许就是无穷无尽的堕落!
老猴子看到了傻鸟,也看到了傻鸟的伤。更加看到了傻鸟的转身。
在傻鸟的转身一刹那,老猴子甚至都快喊出声来。
但是,老猴子更加知道,大鹏皇的骄傲,或者说它的倔脾气让它宁愿死,也不愿向自己求助。
老猴子叹了口气,上身开始摇摆。眨眼间,身后也出现了一个小号的鲲鹏之影。它悄然跟上了傻鸟。
果不其然,都如此重伤了。傻鸟依然还是踏上了末日的世界。傻鸟知道拼恢复力,他绝对不是那个地底九头虫的对手,所以它只有拼命了。
傻鸟去找老猴子,并不是为了疗伤。而是想告诉老猴子,九头蛇**的异常。
同为上古神兽的强者,即使九头蛇恢复力真的比傻鸟强,也强得有限。而如今,这三个月的战斗,傻鸟越战越清晰得感到,九头蛇的身体绝对异常。
这种异常,很有可能跟那个“污秽之灵”有关。
也就是说,九头蛇很有可能开始堕落了。或者说,早已开始堕落。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同为上古神兽三皇,它们的力量,在原天大陆毁灭时,几乎消耗殆尽。在加上为了封印“污秽之灵”,时至今日,它们的力量依然远不如巅峰。
封印之力,三皇贡献的力量是相等,也必须相等。因为只有如此才能构成循环有序的封印之力。
污秽之灵,宇宙第七的能量体,也是最特殊的能量体。它没有任何攻击力,也没有任何伤害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