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这段感情能够开花结果。
雪儿打完电话,就兴冲冲地换衣服出门。
温温靠着床栏杆站定:“大晚上的,这是要去参加选美啊?”
温温说话一向是这么一阵见血外加毒舌,雪儿从落地镜里瞪了温温一眼,说:“我这是去和我未婚夫约会去了。”
我忽然想起来去年夏天的时候,陆景重的朋友裴斯承问我是不是认识文学系同学,我给了他雪儿的电话,就顺嘴问了一句雪儿:“你记得有一个人给你打电话打听人的?”
雪儿愣了一下,把身上的无袖连衣裙脱掉又翻出来一个翻领衬衫裙,才说:“找我打听人的多了是了,你说的是哪个?”
我说:“带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的。”
“哦,他找的是我们班一个女生,我把电话给他了就没再参与了,我又不擅长跟人牵线搭桥,”雪儿说着,就踩上一双小高跟出了寝室,临走时还给了我一个飞吻:“佳茵,今天你刚回来,好梦啊!一定于鏊梦见我!么么!”
没有了雪儿,寝室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洗漱,上床睡觉都多了一丝按部就班的味道。
只不过,我打开电脑,面对着又一次的钢琴比赛,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参加了,虽然一直秉承着都是重在参与的精神,可是,既然参加了,谁不想取得名次呢,只不过取得名次与否,有个人的努力,当然也有一些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
温温正在书架上找书,注意到我的愣怔,就凑过来看了两眼电脑屏幕,说:“报名么?”
我说:“最近事情有些多,就算是报了,我觉得我也不一定能分出时间来练琴。”
“先报名吧,截止日期是今天,你报了名可以选择不去,但是如果错过了报名机会,到时候想去都去不了了。”
温温这句话算是点醒了我,我还是先报了名,进入报名的界面,我发现已经报了好几百人了,看来还是要在院系里面先进行一轮初选,然后导师推荐。
我想起上一次被临时换曲的不愉快经历,不由得摇了摇头,不知道如果按照我现在这种水准,能走多远。
我先上了床躺着,温温坐在书桌前学习。
我给陆景重发了一条信息:“晚上我在寝室里睡了。”
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了一条短信:“嗯。”
我又发过去一条信息:“好梦,么么哒。”
发了这条短信之后,我就把手机往旁边一放,不再看手机了,看着仍然坐在台灯下看书的温温。
每当看到这样专注的温温,我都觉得自己特别不称职,这几年的大学生活,先是为了赚钱给人弹钢琴虚度过去了,等到大三了又是基本上没有看过几次书。
温温似乎是注意到我在后面看她,放下了笔,转过身,忽然没来由地问了我一句:“佳茵,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
完全没有准备,被温温这句话好像炸弹一样给炸中了。
之前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向朋友坦白,因为陆景重的身份敏感,我实在是不好开口说。
但是,现在温温既然已经看出来了……
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温温一笑,签字笔在手指尖转动,“我肯定有我自己的方法。”
既然都已经被人看透了,我也就点了头:“嗯,是,已经一年了。”
温温先是张大了嘴,然后几乎立刻就恢复了平静,脸上看不出一点波澜,“你瞒的真够深的,不过也不难猜出来,从去年这个时候,你就不怎么回寝室住了,只是偶尔回来一次……”
其实,不止是一年,而是四年。
夜深人静的这个氛围里,总是有一种希望倾诉的愿望,特别是在乔初离开了之后,我很久都没有跟别人说起自己的事情,那种没有人倾听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叶扁舟漂泊在大海中一样,虽然我也可以说给陆景重听,但是那和朋友之间的诉说完全不同。
所以,我从床上坐起来,靠了一个靠枕在身后,开始说。
“其实,我男朋友,也就是现在我老公……是,我们领了证了,只不过还没有补办婚礼,”我从温温的眼神里看出了惊讶之色,继续说,“就是陆景重。”
接下来,从四年前开始,开始于我的家乡,到阳城,再到c市,从初遇陆景重,到后来陆景重离开,再到一年前的再见。
说的口干舌燥之际,温温给我泡了一杯蜂蜜水,送到床边,我抱着温热的玻璃水杯,忽然觉得很温暖。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先挑这些话来告诉温温,或许是温温一直以来都比较沉稳,比较成熟,虽然她和乔初的性格是两个极端,但是,她却是能和乔初一样帮助我,能站在我面前替我遮风挡雨的好姐妹。
等我把我所能想到的,都说完了,喝下了一整杯的蜂蜜水,把玻璃杯放在桌上,抬眼看着温温。
温温说:“陆景重,就是年初报道的死去的vincent么?”
我点了点头。
温温走过来抱了抱我的肩膀:“佳茵,你说过,你是最不幸的,你愿意用十年的寿命,和雪儿那样的家庭换一天……现在,你还愿意么?”
我忽然间想起来,是的,我曾经给温温说过这样的话,因为在那个时候,我觉得天地都是灰暗的,可是,现在我的光亮又回来了,不光有陆景重,还有雪糕和言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