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打断了萧萧姐的话:“我不做了。”
萧萧姐似乎有点诧异:“你再说一遍?”
我不知道萧萧姐为什么会笃定我继续做下去,或许,她是了解我的,如果没有出今天晚上的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出现陆景重,如果……陆景重最后没有用那种眼神看我,没有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或许还是会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但是,现在,我抬起了头:“我不做了,萧萧姐你另找人吧。”
萧萧姐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冷静,又吸了一口烟,刷的又浓又黑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她说:“杜佳茵,你他妈的玩儿我呢是不是?好,不过刚才我也放话了,你跟别人区别对待,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
我说:“谢谢萧萧姐。”
我刚刚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门口,萧萧姐忽然就叫住了我:“杜佳茵。”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啪的一下就被抡圆了胳膊扇了一个巴掌,我觉得我嘴角裂了。
萧萧姐从我面前走过去,目不斜视:“杜佳茵,我记着你了。”
人往往就是这个样子,在相处的过程中,每个人会发现其他人与自己的不同的地方,而当他们意识到这种不同带来的诧异时,原本积极的感情,也会转化为无形的恶意。
我抹了一把嘴角,挺直了脊背走出去。
这一次,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郑娆是送我出来的,在酒吧门口的卷闸门前,我跟郑娆告别,顺便加上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告诉同学。”
一听这句话,我和郑娆都笑了起来。
郑娆说:“杜佳茵,你真变了不少。”
我笑:“娆娆,你一点没变。”
这是我第一次叫郑娆----娆娆,用的是荣凌的一贯口吻,郑娆就忽然愣了一下,然后说:“再见。”
我没有来得及去换衣服,只在裙子外面穿了一件长外套,下面露出膝盖以下的两截小腿,风一吹透心凉。
走了一个路口,我都没有等到出租车,牙齿开始打颤。
前面停着的一辆车忽然亮了亮车灯,原本黑暗的车内开了车内灯,我看见了坐在驾驶位上陆景重,见我走过去,还专门摁了两下喇叭。
我以为这是让我上去,也实在是冻的受不了,所以就开了车门坐上去,浑身顿时都暖和了起来。
我看了陆景重一眼,他的眼角已经处理过来,贴上了创口贴,有点滑稽,但是脸上的表情和眼睛里的神色一点都不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