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智文抱住机枪对着大坝一阵猛烈地扫射,当他看到鬼子兵全被他的机枪火力压制,暂时抬不起头时,嘴里开始倒数了起来。(.)
当他数到‘五’时,一把扔下机枪,捡起放在手边的定时炸弹,对着大坝底座扔了过去。剧烈的爆炸过后,谭智文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坝被那颗烈性定时炸弹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镜泊湖中的水像一条发怒的巨龙,倾泻而下,瞬间把那些鬼子兵和被炸烂的船冲得无影无踪。
大坝上面的鬼子也一下子傻了眼,还没完全楞过神来,大坝已经开始发生了可怕的坍塌。随着巨大的混凝土轰然倒塌,大坝上面的鬼子兵,像下锅的饺子似的,纷纷惨叫着堕入湖底,在湍急地水流中挣扎着向远方漂去。
谭智文又对着电厂内残余的鬼子一通猛烈地扫射,把那些鬼子压制得不敢抬头时,悄悄地纵身一跃,跳入了湍急的江流中,顺势向着下游漂去。
只是东北的初春太寒冷了,刚从歼敌的兴奋中回过神来的谭智文,暗呼一声不妙。他发现,自己虽然穿着鬼子的潜水服,可手脚已经冻得有些不听使唤了,只能任由水流向下游漂去。
他感觉自己就像身处冰凉的地狱之中,整个人在空的虚无中飘荡着。远方出现了一丝亮光,这让身处极寒之中的谭智文感觉到无限的温暖。他拼命地向着那亮光游去,奇怪,那无边的黑暗中,似乎有许多人在呼唤着他。
谭智文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先看到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面前出现了许多模糊不清的脸蛋。这是在哪里?烤着火的谭智文慢慢恢复了知觉,也看清了他面前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
那些人不是背着三八大盖,就是老式的汉阳造,另有几个人则挎着王八盒子。谭智文明白了,他是遇上了土匪,也就是东北人所说的胡子。
这东北胡子,也分好几种。当鬼子发动全面侵华,东三省沦陷后,许多胡子不再为害百姓,而是和汉奸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另有一种胡子,平时鱼肉百姓,鬼子打来后,这些品性不端的胡子,立即投靠了日本人,仗着日本人的势力,更是为非作歹。当然,还有一种胡子,一边痛打鬼子和汉奸,一边为害百姓时也毫不含糊。
谭智文吃不准眼前这伙胡子到底是什么人,何况刚苏醒过来的人,还没有恢复战斗力,万一碰到不对点的胡子,那他肯定要吃大亏。
不可否认的是,他必是在江水中冻坏了,随江漂流而下时,让那些胡子救了上来。那些胡子见谭智文醒了,不禁一阵欢呼起来。
胡子中一个被称为刘老大的家伙,抖着满脸横肉,谄媚地对着谭智文点头哈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谭智文心中大惑不解。
谭智文故意伸出两粒手指,却不说一句话。刘老大楞了一会,似乎明白了谭智文的意思,立即高呼手下,递上一枝香烟给谭智文。
谭智文抽着烟,利用这点时间,开始判断起这帮胡子的身份和自己的处境。显然,这些胡子并不是小鬼子,而是地道的东北人,可他们为什么在救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后,反而对自己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呢?
看到谭智文冻得身子瑟瑟发抖,刘老大骂骂咧咧地道:“二牛,你还不赶紧给太君找件棉袄来?”
刘老大此言一出,谭智文心头顿时一震,他完全明白了。这伙胡子,必是投靠小鬼子的汉奸。只因为谭智文身穿小鬼子的水鬼服,所以这伙胡子把自己当成了小鬼子,一个劲地奉迎讨好。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决不吃眼前亏!这是谭智文一贯的信条。他故意用日语哇啦哇啦地讲了一通,暗中偷窥这伙胡子的反应。
胡子们面面相觑,显然是听不懂谭智文在说啥。谭智文讲了一通后,突然改用中国话道:“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刘老大顿时大喜,抖着脸上的肥肉媚笑着道:“太君,您会说中国话,这太好了。报告太君,我们是为大日本皇军效忠的良民。听军师说上游的镜泊湖大坝遭遇了抗日分子的袭击,皇军死伤无数,故军师命我们在这里负责救援,还真没想到,我们能幸运地救上太君。”
刘老大的话,证实了谭智文的猜想,这果然是一伙投靠了鬼子的胡子。要是他没因为受冻而大伤元气,手中又有武器的话,他早就想把这一帮胡子从东北大地上抹去了。
谭智文从土匪二牛手中接过厚厚的棉袄,穿戴好后,又过来一个小土匪帮他套上暖和的靴子。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又冷又饿的谭智文接过一个胡子递上的烤羊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谭智文从不停地献媚的刘老大嘴里了解到,他们这伙胡子,在东北数不清的土匪武装中,本来很不起眼。直到九一八事变爆发,小鬼子全面侵占东三省后,这伙胡子在军师张立三的介绍下,投靠了鬼子。从此,他们倚仗着鬼子的势力和提供的武器弹药,在这一带势力迅速壮大。
听说镜泊湖水电站大坝被炸,日军立即加强了警惕。刘老大一伙人,在接到军师张立三的命令后,连夜赶到江边,负责在这里救援打捞顺江漂下的日军士兵。同时,军师张立三严令他们,把守好寨子,严防抗日分子前来破坏日军设在山间的雷达站。
谭智文听到雷达站,不禁心中一动。在华北战场,由于日军控制了制空权,几乎受不到中国守军方面任何来自空中的威胁,根本用